冰冷淡默,超凡孤傲,温润如玉,风采绝世,那另所有人心生向往的他,却因这不敢靠近的距离,又让多少人怯步后移,失色心死。曾几何时,那优雅的一举一动,入了眼,透了心,倾了爱,露了情,掩饰,藏盖,自欺,终不抵霓漫天拿着丝纱绢说了句;
你竟对自己师父动了情。山有木兮木有枝,写下这句时,不知是浑然不觉,还是深陷其中。
“小骨,在想什么?”白子画见花千骨发愣。
“师父,小骨曾为你画了幅画。”
突然地弯转,让白子画一愣。
“师父知道。”
花千骨明白师父所说的知道,曾经幽若同她提过,将床下的画,无意中给翻了出来,供师父欣赏。
“师父,不是那些。”
“我知道。”
白子画的声音越发的深沉。
“师父知道?”
轮到花千骨不解了,那幅画,明明在东方的手中,师父不可能看到,也不可能知道。
白子画见花千骨疑惑,嘴角略微上翘了下,轻啄了下她的额头。
“山有木兮木有枝。”
花千骨的脸噌的一下,全红了,柔弱的说……
“原来师父都知道,可是,那画明明在东方手里,怎么会?”
“那时,你还在蛮荒,是东方拿给师父的。”
白子画将那天的情形给花千骨讲了下。
“原来是这样,可即便是师父知道了小骨的心思,还当我是徒弟?不是说,徒弟与师父相恋,是罪无可恕,不敬乱伦?”
“为师曾说过,你永远是我的徒弟,又怎会丢下你一人不管,即便那是错的,我也会陪着你。”
“师父,现在还当小骨是徒弟?”花千骨故意问。
“小骨!”
对于这个问题,白子画自己也记不清的回答了多少遍。
花千骨马上乖了,蹭了蹭……
“师父,小骨睡了,你也早些休息。”接着合眼装着睡了过去。
白子画附耳轻轻的说了一句:“你当君兮与腹中的胎儿,是摆设?”
“师父,只有看到他们,才会让小骨感觉到是真实的。”
话刚刚落音,丝丝的清凉透了进来,温柔的大手,轻轻的在花千骨隆起的腹上揉了两下,低沉的说。
“他们不像君兮那样安静。”
花千骨伸手合上白子画的手:“是调皮些,但愿这次,有个孩子像我。”
话的最后,带着无气无力,双眼看着周围的一切,逐渐陷入了朦胧,眼前的师父,也开始有了些模糊不清。
“恩,像小骨也好。”
白子画瞧着那满是睡意的花千骨,淡淡一抿附耳轻吟。
“小骨,山有木兮木有枝的下一句是什么?”
花千骨的眼如此已经眯成了一条最后的缝,看得出极力的想要挣开,无奈本能唆使,此刻早已没有了思索的能力,但依然能脱口而出。
“心悦君兮君不知。”
原来,无需去想,只因本就根深此情中。
白子画见怀中已经彻底睡过去的花千骨,抬手怜爱去撩着那有些凌乱的碎发,捏了捏那愈加圆润的小腮,接着又心平的,去触碰她身体每一处的柔软,清冷的眸,带着温润,含着春暖,细细的审视婉心,往事的幕幕又开始浮过再现,抬手,从墟鼎中,拿出那块折叠整齐,没有分毫褶皱的丝卷帕,小心的展开,那副自己沐浴的图,又重新显露了出来,由薄唇紧抿,到缓缓一笑,连自己都未发觉,何时,面对她,竟化去了冰寒。
再瞧着左侧,丝卷帕旁侧秀气软小的字,禁不住又念了几遍,也随着浅浅的睡去。
清晨的光,还是同往常的一样,薄皙着,透着亮,静谧蛊迷,辗转几重,蹁跹枉然梦……
花千骨转了个身,动了动,觉得头痛,是不是睡了太久,试着睁开眼,瞥向窗外,明明天才微亮,而白子画还在浅浅的睡着,绝美的轮廓,带着温热的呼吸,均匀的起伏,连睡姿都这样优雅,令人无法移目,痴痴的边看边笑着,无意间撇看到白子画手中拿着白色的东西,偷偷的揪了一下,很松,略微用力,便整个拿了出来。
好奇的整个摊开,引入眼帘的竟是自己那幅画,颤抖,触撼,波荡,猛烈的心动,在身体中颠簸着,碰撞着,几乎惊讶的将其震碎。对花千骨而言,如今再次看到它,已不是简单的一幅画,多少的辗转的,多少的宿命,皆是因画而牵。
原来师父竟留下来了吗?原来他竟一直留在身边?原来他竟随身携带?原来他竟保存的如此完好?很好,这样的师父,很好。
想了想,生怕惊扰白子画般,略微运了轻功,无声无息的从床上合衣而起,走向桌旁,提笔嫣然一笑,在丝卷帕又添了寥寥几字。停笔,小心的折叠放在白子画的手旁。
自己闲来无事,去了君兮房间。
离去的脚步渐远,白子画微微的睁开了眼,如星的眸,几经流转,停落在手边的丝卷帕,拿起,指尖一挥,如花瓣散开,半干的新墨迹,还停留在上面,完整的一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现在眼前,舒意的薄唇一撇,如她般,这样的花千骨,很好。
另一个房间……
“君兮,醒了?”
花千骨见君兮独自站在那里,脚下踩着木椅,无声的看向窗外。
听到声音,淡定的回头应声。
“是,母上,您也醒了。”
“你在看什么?”
花千骨站在君兮的身旁,顺着目光看去,什么也没有,只是一片园子而已。
“正如母上所见,什么也没有。”
如此稚嫩矮小的孩子,脱口而出的话,令人发指他的年龄。
花千骨被憋了半天:“君兮,随我去趟厨房,拿些你爱吃的早点如何?”
毫不犹豫的伸出手,要牵住他。
君兮楞了一下,毅然的将手伸了过去。
“好,君兮随母上一起去。”
花千骨察觉到,不禁失笑,心暖的凑了凑……
“这也正是小骨喜欢的。”
“怎么?像师父不好?”
花千骨摆正了下身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陪着笑脸。
“师父当然好,只是觉得除了相貌,君兮现在有一点最像师父。”
花千骨无奈这孩子除了是神的事实之外,全身上下里外,到底哪里像她?
“师父一直给小骨是这样的感觉?”
白子画不自觉的加重了力气,紧紧拥了下。
“他称我为母上,称师父你为父亲,而不是像寻常孩子那般,叫娘亲和爹爹。”
花千骨心里还是别扭。
白子画垂下眸,低头看着,暖心的摸了摸花千骨,原来她还在计较这个。
白子画被勾起了好奇心:“哪里最像?”
“冷,太冷,是让人无法靠近的距离。”
听的出,花千骨的这句话,并不像是翘首有所期待。
白子画将花千骨从怀里拉开,蹙着眉,低沉的说。
白子画下颚抵住花千骨的发髻。
“奇怪?小骨为何这样问?”
花千骨不自觉的撅嘴,与糖宝对比了起来,还是糖宝可爱,君兮嘛,还是不说话的时候讨人喜欢,曾经多么迫切的想让君兮开口说话,现在就有多失望。
白子画初为人父,没有任何经验,那陌生微妙的感觉,显然,让他以为与君兮的相处方式,或许同师父与徒弟相处方式是相差无几的,师父本就如父,以礼相处,并无不妥。他本就清冷,淡漠,如今看来,的确忽视了太多言语所不能表达的感情。
“也不知君兮会不会像师父。”
“小骨,对于君兮你是知道的,他本就不是普通人。”
“可师父不觉的太过生疏?你看糖宝。”
孤云掠影,嵌入眼眉,天命恩赐,万物万创,独冷双影,长留绝情上,绝情崂山中……
沉默寒彻的夜,花千骨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在白子画的怀中,闻着着那淡淡的清香……
“师父,君兮会不会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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