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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千骨刚要接话,听到门外舒缓的步伐。

    “东方,绿鞘姐姐,你们今日怎么一起来了?”

    “见过尊上。”

    绿鞘也跟在身后简单行礼后,拿出晶莹的水滴瓶。

    “千骨,来。”

    这是每日花千骨与绿鞘必做的事,为糖宝取一滴神之血,维系她灵散的肉身。

    自从来了异朽阁,只见过一次糖宝,因为她醒来的次数不多,而聚灵之地为净纯之所,又为洁清之所,除了东方彧卿进去过几次,落十一在外侧守着,谁也不能入内,现在想来,也不知糖宝怎样了。

    花千骨熟练习惯的轻轻的割开条小口,用力挤出一滴。

    “千骨,今日应该是两滴。”绿鞘说。

    “为何是两滴?”

    虽带着疑问,花千骨却又毫不犹豫的滴了一滴。

    绿鞘没有说话,转头看了眼东方彧卿,相互之间点下头,便行礼告退了。

    “东方过来,可是为了凉笙的事?”

    白子画在一旁看的真切,不紧不慢的说了出来。

    “凉笙?自从那日之后,已是过了四个多月,我找过你多次,可绿鞘姐姐总说你不在或者有事不见,东方,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东方彧卿有些不好意思的交谈……

    “哦,让骨头跑空了,是东方的不对。今日前来,确实是为了凉笙之事,前短时间,虽同意用骨头神力复苏,可毕竟凉笙身为凡人,又无魂魄,如果在抽离灵丝的瞬间,不能施法新聚魂魄,那她的肉身,会灰飞烟灭,所以……。”

    “所以,你想暂且将糖宝从那聚灵之地移出,让凉笙进去。”

    白子画何等聪明,已猜出大致。

    “那糖宝怎么办?”

    花千骨不解,有些焦急。

    “骨头,今日取了你的两滴血,正是因为此事。对糖宝来说,补以神血两滴,耽搁半日,并无大碍,糖宝临产待近,所有法力也正万聚重凝。只是你,此时身怀双胎,如果神力像儒尊所言,逐渐趋弱,那此事,越拖回越不利。”

    “东方,为何不能等到我生下这两个孩子呢?既然现在施法,必会存在危险,为何不再等等?还是凉笙的身子撑不到……?”

    白子画却在旁侧渐渐的蹙起了眉,不说话,无意间的用余光,看了眼静静坐在角落,似听非听的君兮。

    “骨头,说来,我也只是凡人之躯,只是在能力上异于常人罢了,我的灵,又能让凉笙撑到几时?时间越长,灵便越弱,再晚些,估计不等灵丝归位,人就已经没了,而你,难道不想让赶快君兮说话?”

    东方彧卿狐疑的笑着,瞥向白子画,显而易见,他已然明白。

    花千骨愣神中:“东方?你竟知道?”

    又疑惑的看了眼白子画:“师父,你也知道了?”

    “花千骨,君兮是目中包罗万象的神,初次开口,又怎能轻易说话,一旦发音,便是惊天动地,横贯六界啊,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创物。想必尊上此时也了然于心了吧,如果错过了这次,错过了创物的机会,那么下次,不知又是什么时候了。”

    花千骨呆了去……

    “那我为何没事?”

    东方彧卿笑道。

    “你怎知道没事,连清虚长老都惊动了,四处花草无一存活,妖魔鬼怪肆出波涌,都是因为谁?”

    “可君兮出生时,并无枯尽亡绝的景象啊?“

    东方彧卿用手中的折扇,打了花千骨的手一下。

    “骨头,君兮的父亲可并非凡人啊?“

    白子画瞥了眼东方彧卿:“什么时候开始。“

    东方彧卿马上站起……

    “还是尊上明白,请,骨头,走吧。“

    三人带着君兮出了房间,走入一虚幻的清色洞内,这个洞仅容一人走过,周身几乎透明,晶亮更替闪烁,前后向深处走去,那透明开始隐约散着翠绿的光。

    “落十一见过尊上,见过千骨师妹,咦?君兮怎么也来了。“

    许久未见,落十一看起来颓废了太多,唇边的胡须未剃,留着渣,衣衫随着得体,却终究掩盖不了那褶皱满身的事实,想来,他是有多累。

    “十一师兄,许久未见,不知,糖宝如何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无妨,已经习惯了,糖宝还在里面睡着,醒的次数甚少”

    花千骨寻着走了进去,之间那抹微弱的绿光,如今开始变得娇艳,而脸色也变得红润,禁不住一喜,却又有些微颤和心酸。

    “小骨,不要在耽搁了,拖的越长,糖宝越危险,凉笙也越危险。”白子画拉住花千骨,走入深处。

    此时,凉笙在就已经静静的,双眸紧合,躺在那里,素蓝的裙如蓝色的花,盛散开来。

    花千骨正要念诀,深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小骨,师父现行分灵术,片刻,你可重创新的聚魂魄。“

    白子画抬手抚上凉笙的额头,渐渐的两指一勾,开始慢慢的,稳稳的随着银光,带出一条极细的丝,

    就在同时,花千骨乖乖的点头,嘴里开始不断的念着口诀,渐渐的,紫色的光,由四面八方逐渐涌来,聚入洞内。

    此时,白子画深沉如海的眸,余光微侧,生怕会有不慎。

    渐渐的,紫色的灵光环绕,盘旋,久久却不落下。

    花千骨似乎感到了瓶颈,却又不可停,不能移。本以为会如曾经那次一般顺利,可返回在凉笙的身上探寻许久,重创的魂魄却迟迟不肯轻认新主。

    花千骨的心里开始急躁,眼看半日已过,糖宝危险,凉笙危险,此时只差最后一步,关键镇压自己的清心咒开始紊乱无序,本就身怀双胎的虚弱愈加明显。

    紫的光,太过耀眼,紫色的雾,太过浓厚,隐约中,看不真切,可渐渐的,白子画察觉到不太对劲,顾不了其他,将灵丝迅速拔出,指向了东方彧卿,简单的轻弹,便转移了回去。

    东方彧卿顿时觉得一片耳清目明。

    “小骨,不可急躁。“

    白子画在旁侧慢缓的引导。

    可,来不及了,嘴角的血顺着花千骨的唇边留下,腹部一阵翻涌,柔柔的叫了声……

    “师父,东方,对不起。“便晕了过去

    白子画冲进紫光,稳稳抱住,快速一探。

    “糟了,小骨被反噬了。“

    神法停住,紫色灵光没了聚引,也如飞烟般,前后散开,凉笙的身子,逐渐的开始变得透明,东方彧卿踉跄过去,想要抱住,却竟是穿了过去,一场空。

    洞内混乱不堪。

    此时,一成熟男子,极为浑厚的声音,从洞外传来,又似从天边传来,只有一个字,那边是曾经让紫熏重返的字……

    “归。“

    只见,刚刚已经云散雾薄的紫光,又重新从洞口处飞了回来,再次凝聚,与花千骨相比之下,此时更加浓厚了些,渐渐的,君兮同躺在那里的凉笙,被包围在了灼眼的紫光紫雾之中,周围飘散着微尘闪耀的精沙,犹不起眼,转为朵朵绽放,顷刻间,竟缠绕相叠开出了团团锦簇的紫花,素雅不失欲滴的妖艳,不时地又一一败落凋零,凝成珠,落入凉笙已有裂痕,透明身体的各处,似乎像是在修补,又似乎像是在保护。

    时间不长,那周围的弥漫渐渐浅去,不是散开,不是升华,也不是离走,而是全部浸入了凉笙的身体,那病弱苍白逐渐有了血色,又转为了红润,那纤骨嶙瘦逐渐有了质感,又转为了丰颖。这惊人的转变,让东方彧卿目瞪口呆,旁侧的白子画虽着身相拥晕过去的花千骨,也禁不住担心的看着君兮,竟也被此景弄的有些出乎意料,想来又明显的情理之中,是啊,神,对他们来说,还有什么不能?

    东方彧卿冲上去,轻轻的摇晃:“凉笙?凉笙?”

    陌生的声音,仿佛在眼前,又仿佛游荡在天边。

    “她现与新的魂魄并不相适,恐怕还需要几天才能恢复醒来,你且勿急。”

    东方彧卿愣了一下,缓缓的低头看向君兮,果然,真的是他在说话,为何是那样的声音,那包罗万象的眸,又不失单纯的盯着他,像是再等待回答。

    东方彧卿渐渐笑了,抬手摸了下莫寒的头。

    “谢谢你,君兮。”

    孩子终归还是孩子,听到言谢,满意的回了头,走向白子画那里。

    白子画不言,若有所思的冰冷目光凝神看去。

    君兮也不言,包罗万象的眸,逐渐慢慢淡去,恢复了墨色的黑,但仍然目不转睛的回看着白子画。

    这一幕,仿佛又回到了,君兮刚刚出生的那夜,绝情殿内,父子相僵对持。

    良久,君兮终于先开了口,眸开始转动,毕竟太小,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看向白子画怀中的花千骨,稚嫩的年纪,眉头却轻皱。

    “父亲,母上怎么样了?”

    此时竟是声如古笛,绵绵软软。

    白子画的眼睛也缓缓低头,带着异常的冷静……

    “刚才太过心急,走火入魔,乱了心智,休息一会儿就好。”

    说完然后抬起头,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超越实际年龄心智的君兮,迟疑了片刻。

    “君兮,你怎么样,可有不适?”

    君兮重新迎上那深邃的目光。

    “多谢父亲关心,君兮无碍。”

    丝毫没有语言的障碍,吐字清晰,简短有礼,难以置信说出此话的人,竟是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也难怪,他不是普通的孩子。

    东方彧卿横抱着凉笙走了过来……

    “尊上,我们先出去吧,糖宝不可再耽搁了。”

    说完一席人,走了出去。

    此时,糖宝已经醒了过来,但是依然无力的斜坐在那里,见到晕厥过去的花千骨,有些惊慌。

    “爹爹,骨头这是怎么了?”

    “糖宝,骨头为了救凉笙,晕了过去,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安心睡吧。落十一,快送糖宝会去吧。”

    落十一点了点头,抱着糖宝走了进去,尽管糖宝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可终无奈。

    房间内,白子画将花千骨轻轻的放置床上,让她已打坐的姿势做好,自己则坐在后面运气给花千骨疗伤。

    君兮,就沉默无声的站在一旁,遮掩不住的心疼,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他虽然是神,但现还不能灵活掌握和控制驾驭令人黯然失色的神力,每次的施法,都是依附在花千骨的铺垫之上,独立运用,对现在的他来说,有些遥远。所以,他现在,只能干巴巴的瞧着,做回了那弱小无能的孩子。

    好不容易等到白子画收了手,几步上前。

    “父亲,母上怎么样了?”

    白子画凝神看了眼君兮,今日君兮说的话不多,可唯独这句却只字不差的说了两遍。

    “应该修养半日就会醒来。”

    说完并搭手,试探了下脉搏,恩,很好,胎儿也无事。

    君兮瞧着白子画的一套举动下来,明白胎儿无事,也没有再问下去。

    父子二人就那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表情凝重,无声无言的守着花千骨,等待醒来。

    临近傍晚,床上的人终于懂了下,唸唸的喊着……

    “师父…..师父…..。”

    白子画神经立刻绷起,忙俯下身,细语。

    “小骨,师父在这里。”

    君兮也忍不住,摇晃的跑上前,肉呼呼的小手一抓……

    “母上,君兮也在这里。”

    花千骨的眼皮动了一下,虚弱的睁开,首先向着那陌生的,稚嫩的声音看去,樱唇慢慢翘起,眼神中流露的爱……

    “是君兮吗?”

    “母上,是君兮,是我。”

    完全不是幼童的表达方式。

    花千骨心有疑虑,可终于奇怪的事在君兮身上发生的太多太多,如今,便也没有从前的那样稀奇了,努力的用手将自己从床上撑起。

    白子画忙上前一扶,怜惜的说。

    “小骨,现在感觉一下,身子是否还有其他异样?”

    花千骨活动了下,运气尝试了一下。

    “师父,无碍,都很好,我是不是又走火入魔了?”

    白子画将她小心翼翼的馋起,走向桌边,倒了杯水,递过去……

    “师父曾嘱咐过你,凡事不可逞强。”

    花千骨自然的接过,一口闷了下去,确实有些渴了。

    “师父,以后小不会了。”

    “以后?没有以后了。”白子画冷冷的说。

    “母上,没关系,以后您有君兮。”

    乖巧的站在一旁,仰着头,纯真的看着她。

    花千骨一下子笑了,伸手摸了摸头……

    “君兮真好。”

    白子画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

    “以后你还要去崂山。”

    君兮顿时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中带着委屈,带着强忍,倔强的微微嘟嘴,看向花千骨。

    花千骨心里软酥:“师父,孩子还小,你别吓着他。”

    白子画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母上,没事,君兮,不怕。”柔柔的声音耳边响起。

    花千骨惊喜的低头。

    “君兮这么厉害?可是,你不应该叫我母上,应该叫娘亲。”

    君兮不应。

    “君兮,叫娘——亲。”

    花千骨试探的引导着。君兮是如何学会了母上,父亲这样的字眼,不过显然,会有距离感,说起来,很是想念糖宝甜甜的那声娘亲。

    “娘亲,那时是糖宝姐姐的称呼,我,身为男儿,还是称呼您为叫母上合适。”

    君兮那令人发指的记忆力,真如师父所说,他果然都知道。

    “君兮,糖宝是你的姐姐,你要跟着她,学着她叫我娘亲。”

    花千骨觉得自己渐渐的没有了说服力。

    “母上……。”

    君兮为难的神色露出。

    “小,随他吧,都一样。”

    白子画又给花千骨到了杯水,递了过去,却被君兮接过来,颤颤巍巍递到花千骨手上。

    “母上,多喝水。”

    花千骨二话不说,接过来,一口闷了。

    “好了,君兮,快去睡觉吧。”

    不动,君兮如定住了般,呆呆的看着,仿佛在等着什么。

    花千骨也奇怪,见君兮手中所拿的茶杯空空入如也,不明:“君兮也渴?”

    君兮摇头,坚持不走,也不放下手中的杯。

    这时花千骨更奇怪了,两人一时僵在了那里。

    白子画想起在灵洞内,东方彧卿同君兮的对话,明朗,提醒她。

    “小骨,君兮给你递了杯水。”

    “递了杯水。”

    花千骨反复思索含义,弱弱的说了句……

    “谢谢君兮?”

    接着,意想不到的事情,君兮满意的要到结果。

    “母上,父亲,君兮去休息了。”转身,小小的身影回到了房间。

    “那也不行,你现在怀有身孕,又是……三个人,岂能大意?”

    白子画说出此话时,心里也禁不住一暖。

    自作孽,忘了师父,还有及其敏捷迅谨,出神入化的武功。

    白子画终是忍不住少有的笑出了声,眼前花千骨沮丧不反抗的耷拉着脑袋,琐乱的发丝间,幽长的睫毛上,粉色的纱袍边,堆满了冰花,因花千骨体热,正在逐渐的染湿融化。

    心疼的拥入怀中,低头轻吻了下额头:“冷吗?”

    “下次为师让着你,先进去吧,外边太冷。”

    “师父,你明知道我不冷。”

    花千骨已是神身,自然是有神气护体,师父更不用说。

    显而,还是幸要多一些。

    正想着,啪一个雪球呼啸而来,来不及躲闪,直直的打在左肩,紧接一阵欢呼雀跃。

    “哈哈…….打中师父可真不容易。”花千骨得意的笑着。

    “师父你太厉害,总是欺负我。”

    花千骨垂头丧气的整个人瘫在白子画的怀中。

    花千骨拼尽全力将雪球一抛,结果可想而知,迎来的却还是数不清的雪球,刚要发作。

    “师父,说好了不许…….。”

    白子画静静站在门外,薄唇一抿的瞧着,思绪也跟着回到下山历练那次,卜元鼎之毒,如今想起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若没有中毒,平安历练,平安归来,那他与花千骨现岂不是还为师徒?

    “师父,不许耍赖,比仙法,小骨可打不过你。”

    花千骨自以为棋高一筹得意着,师父如此斯文之人,抛雪球,打雪仗,可不熟练,记得上一次,师父也只是总躲着而已,如果不是用了法术,她又怎么会输,这次……。

    出乎意料的是,白子画干脆的答应了。

    白子画回过神来,淡淡笑着……

    “哦?是吗?”说着就要驭术。

    漫天轻舞,风转雪飘,巧刻天纵,薄冰飞花,千里万里霁银色,异朽阁中染君兮……

    “师父,下雪了,自从那次中了卜元鼎的毒之后,是有多久没有见到这冰花了。”

    花千骨穿着单薄的纱衣,过腰的秀发未束,随性的撒在后肩,不冷反热的红彤小脸,在园子中,如娇润的桃花,孩子般的时而弯着腰,时而仰着头,去玩弄那从天而落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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