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如自己预料般地停下脚步，宋音捏捏拳头，继续说：“在班上我和她的关系最好，平时都是一起吃饭一起回家，她说想参加这次的知识竞赛，想拿奖，我才替她报了名，带她去找教室......”
张莹听得稀里糊涂地：“你在说什么呢我问的是——”
“你是小英班的？”
温遇转身，垂眼看她。
宋音顷刻间连呼吸都停滞住。
张莹在一旁哈哈大笑：“部长，人家好歹也在你手下待过一年，你竟然连她是哪个班的都不知道。”
温遇没理会她，又问了一次：“是不是？”
宋音脸色煞白，失神般地点点头。
温遇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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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堂竞赛下来，就像是参加了一场考试，考的人头晕脑胀。
温娆收拾好文具，背起书包掉头去上课。
走廊上的同学还在兴奋地对答案，从第一题开始，越对越激动，语气兴高采烈。
温娆想捂住耳朵不听，想想还是忍住了。
等到了教室，她仔细回想自己的答案……才发现和他们说的完全对不上号......而且貌似一个都没对上。
她咬咬下唇，低头从抽屉里取书。
手肘碰到旁边趴在课桌上睡觉的宋音，温娆压低声音说了句：抱歉。
岂料，宋音突然就从桌上抬起头来。
温娆吓了一跳。
她一双眼睛通红，明显是正在哭，泪水花花的在眼眶里打转，一个不留神，又几滴掉下来。
温娆回神，赶忙去抽纸巾。
教室里还有其他学生在休息，她声音低地不能再低：“别哭，怎么了？”
宋音没回答，接过她的纸巾，起身一口气跑到教室外面用力地擤鼻涕。
温娆步子放轻跟了出去。
一张纸巾用完，她又递出去另一张。
直到整整一包抽纸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时，宋音才终于停下，带着鼻音说：“谢谢你啊。”
温娆摇了摇头。
“我没什么事。”宋音擦干眼睛，“就是身体不太舒服。”
“要不要请假？”
“不用的。”宋音笑笑，“都忘记问你了，刚才的竞赛题怎么样，难不难？”
温娆把抽纸放在窗台上，说：“不知道。”
她觉得有些难度，但其他人又说很简单。
“不知道？”宋音摸不准她的想法，只好换一种方式问，“那你把题做完了吗？”
“做完了。”
“那就应该还好。”宋音亲昵地靠着她的肩，“你放心，学习部这边肯定很早就能知道分数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不用了。”她心里压根没底。
宋音：“别怕，像这种知识竞赛，本身就能让你明白自己哪些方面比较薄弱，对症下药，以后在学校凡是有不懂的，都来问我，我肯定会耐心教你，比老师还耐心。”
温娆失笑：“好啊。”
“对了娆娆，你是几号的生日？”她突然问。
温娆顿了顿，“六月十二。”
六月十二？
“是国历吗？”
“嗯。”
宋音眨眨眼睛：“那明年高考完你也刚好成年了诶。”
她没说话，淡淡地笑了笑。
“挺好的。”宋音说，“我要给你准备个超级超级棒的礼物。”
温娆连连摆手：“每年生日我都是随便过的，不收礼物。”
“不，这次不一样。”她脸颊边挂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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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温娆累的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手机在耳边嗡嗡地振动，她撑起身去看，原来是班群里发的消息。
艾特了全体成员，是一张图片——这次知识竞赛的答案。
班长发了个笑脸：参加竞赛的同学都来对一对答案，看看今年第一名是不是又在我们班哈哈哈。
温娆点开图片，从上大致扫到下，没细看也察觉到自己错了不少。
她把手机塞进被窝里，眼不见为净。
以前她读的那所高中，虽比不上七中这样突出，但在那一片区里算是最好的中学了。
温娆每每拿年级前三，妈妈都特别骄傲，恨不得到处炫耀。
怎么到这以后......
她想起中午在走廊上，身后的同学对题目的简单程度嗤之以鼻。
那些题型她平时都甚少见过。
温娆揉揉眼睛，不再多想，去浴室洗脸。
再过不久就是月考了，她来七中后的第一次月考。
她暗自咬牙，不论如何，这次的月考一定得好好努力。
洗了脸出来，被子里的手机又振动了几下。
她走过去，站在床前犹豫几秒才取出来。
林芩：【今天猪哥说以后有钱了给我买高科技别墅，住在里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林芩：【你再不找我我就要跟猪哥跑了。】
温娆：【跑吧，今天也有其他女生说要给我超级超级棒的礼物。】
她刚把这句短信发出去，手机还没放下，那边就回复了。
林芩：【谁？这么没眼光！！！】
温娆：【是同桌，人家怎么没眼光了？】
林芩：【咳，别人为啥送你超级超级棒的礼物，小心另有隐情！】
温娆：【你先小心小心猪哥，别真跟人跑了，免得我这个礼拜回巷子里找不到人。】
林芩：【这周回来？？？？？？？？】
温娆没再理她，留她一个人惊讶。
可手机偏偏像是不依不挠了起来，接二连三地振动。
林芩有时候确实比谁都执着......
【你知识竞赛的试卷，在我这里。】
温娆打开手机，一眼就看见这条。
不是林芩发的。
她按下已读，又跳出第二条：
【自己过来拿。】
第三条：
【把数学书和错题本都带上。】
温娆一顿，隐隐约约猜到是谁。
指尖无意识地按下已读，接踵而至的下一条是：
【算了，我过来。】
正好把这条短信看完，房门适时地响了两声。
有人在敲门。
她放下手机走过去，扭开。
“看到短信了吗？”温遇手插.进裤兜，垂眼问她。
温娆明知故问：“什么短信？”
温遇抬抬眉骨：“夸你聪明的那几条。”
她皱眉：“你什么时候夸我聪明了？”
“蠢的。”
“……”
张莹皱眉：“部门里正需要人帮忙，就你一个不监考，你还跑去给同学找教室？”
温遇不想多停留，转身走开，刚走到门上，就听见里面说：“她是转校生，很多地方不熟悉。”
“刚送去。”张莹说，“送这么晚真不怪我，我一个人从校门口把试卷抱回来的。”
“你一个人？”
温遇说着，下意识抬眼，看见张莹身后还站了个女生。
宋音一顿，目光往上，停在男生脸上。
“我......”
脸色微微发红，她抿抿唇：“我在帮同学找教室。”
学弟们抱歉地问：“还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张莹指指桌上：“上面我贴了便利贴，有标注是哪间教室，你们送过去就可以了。”
学弟们点点头，纷纷上前抱文件袋。
他没在意，只问：“其他人呢？”
“有几个负责监考，所以在教室里安排座位没出来，剩下的学弟刚才去送试卷了，还有一个......”张莹转身，好奇地问，“宋音，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张莹低头，见她全然一副懒散的模样，正准备说什么，却被外面一道声音打断。
“试卷还没送到教室？”温遇俯身走进来，微微皱眉。
部门里的几个学弟姗姗来迟：“学姐对不起......”
张莹喘了口气：“没事，你们教学楼离这幢远，我理解。”
“刚到。”
“其他的人呢？”
宋音转头看了看：“不知道，可能还没到吧。”
高高的袋子一撤走，张莹抬眼，这才看见坐在办公桌后面悠闲玩手机的人。
“宋音。”她叫了她一声，“你来多久了？”
宋音“嗯”了声。
十二点半以后，学生们陆陆续续走进教学楼，宋音坐在学习部办公室里，低头玩手机，等着抽签分配教室。
张莹怀里抱了几摞文件袋走进来，嘭一声放在长桌上，手臂酸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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