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的失群者啊到底要往哪里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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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不也退缩了!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们!那女人尖声道,身体的虚弱使得她的音量不大,可实在比刀来回于磨刀石的声音还要尖耳难听。

    死了?与其同时,汪正身侧初中生同样尖声叫道。

    许是他从来未曾想过会真正会出人命,尽管被捉被困到瞧见那怪物大小、青皮色的大犬对他啮牙,可一大堆的人在这,令他未真正联想会确实的己经有人死了,生命直接被威胁。

    瘦男人哼哼冷笑,没做声,低垂下头。

    你怪我们,我们能怎样?冲上去给你们这些蠢货一块去送死?

    他们给拖出去吃了,你又在哪里?啊?

    他们都死了,你又为什么要活着?

    那边的女人却开始没完没了地发泄,指天指地一番大骂,混杂着一种无端给人的抑郁之感。无人阻止她,一脸木然地维持旧时一贯姿势,沉静犹如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对象存在。

    他们亦如是,不曾存在。

    汪正从中的只字词组,拼图般砌出了大约的框架。恐怕是他们几人并不足以对抗那些怪物犬,其他没有参与之人冷眼旁观,看似后来眼前的瘦男人退缩后,其他参与者逃躲不及,全都给那些青皮犬拖出去这库外给吃了。

    想到最后两字,汪正不由地皱了眉,回想到同样极糟糕的情景。

    喂,他们真能吃了。初中生推了推瘦男人,见人没反应,再推摇几下。

    喂喂,你说啊!

    吃了!瘦男人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像是骨头一样被啃食尽了,肉渣子都没有。

    初中生被吓了一跳,语无伦次道:不不,不可能。不是真的,你……你又没跟出去,怎知道?你一定是在骗人!

    我们都看见了!瘦男人大喝一声。

    一片死寂。

    牠们把人全都咬住拖出去,那些人哭号骂叫着我们去救命,不要牠们把自己吃掉。外面到处都是血腥。瘦男人抖着手,指向门口处。

    你根本不知道那种恐怖、那种血腥味沁入这个仓库的每一个角落、墙壁,哪怕是这里每一处凹坑以及天窗照射下来的每一道光束,都令人心脏压逼到要爆炸。你懂吗?这里就是地狱!

    初中生此时方叫真正地被惊吓得不能再言,一个屁股摊坐在地上。

    在场的众人谁都一言不发,改换姿势也没有,可脸上僵硬硬恐惧万分的表情暴露无遗。瘦男人的话就像是一个开关,不知怎地打开了被封住的潘多拉匣子,已经沁入骨髓的恐怖揭开。

    是啊!真的像是地狱。又一个男人开口,带有吹哨般尖利的声音,就如同他瘦削的身子一般尖锐,汪正姑且称呼他为哨子男。

    哨子男的眼神蒙着一层白雾,视线简直是化散开来,我们是没看到他们被啃食的全过程,但外面的惨叫和血腥!他们被分解的手手脚脚被那些怪物叼进来……

    牠们是故意的!

    故意地在警告我们不许逃出去,否则他们便是我们的下场。刚才推了汪正一把的高壮男开口道。

    不能出去,否则牠们会把你咬食进腹,跟那些人一样。

    是吗?

    汪正疑想,事实真如此吗?

    只要乖乖留在这就不会死?那些妖的目的仅仅是把他们困在这里?

    答案全是否定的。

    莎士比亚说懦夫在未曾来临的死亡前己经死过多次,而勇士一生却只会死一次。在懦夫与勇士之间一念的选择间,我们总会选择前者,在死亡的来临底下一切的文字语言和情操,那些都来得轻渺,因为我们知道我们一生从来只有一条命,哪怕活得再累心和絶望,出于生存的本能会我们对危机退避。

    汪正无法想象他们当时亲身所在的场景,对他们造成有多大的冲击,会选择苦苦挣扎到团缩在这仓库里,惟觉得话中带有几乎能使人生出鸡皮疙瘩的可怖意味。

    仅仅是为了可笑谎言下存有的一丝生机,为了暂时生存而选择放弃抵抗,自欺欺人地逃避。

    躲在这就安全了吗?瘦男人道,有时我真想冲出去死了便一了百了,也好过在这活活地被折磨,等待头上那刀子随时不问原由地落下。

    突然地沉默,包括刚才插话的几人,呼吸声甚至都可听到。

    这里的所有人都像害怕捅破脓包一样避而不谈,这反而让瘦男人尤为痛苦。明明所有人都知晓那些怪物随时会进来,拣选食物般在他们当中一人,拖死狗式地把人拖出去。哭号声咒骂声,再次飘散于空气泥泞般黏糊的血腥,然后再没回来。

    他们沉默不说,不代表被拖出去之人的结局被改变,不代表他们也能逃脱那些人的下场。

    知道吗?不仅是那道门没有锁,还这里……瘦男人佝着背摇摇晃晃地走到仓库中央,他指了指上头,那个吊住的老旧灯泡。这个,根本没坏。那天后再没有人敢开灯,他们都怕在光线下被看清藏住自己的地方,就怕会被拣上。

    哈哈,还不是都要死吗?

    你究竟说了有完没完了!躲在附近的一个女人冲了出来,一巴掌地搧在瘦男人脸上。死!死!死?你才去死,你全家都去死!瘦男人未有防备,一跄竟跌在地上,继而,女人又是拼命往瘦男人脸上身上抽打,把自己的怨怒发泄在对方身上。

    我才不要死,我不要死!

    我还年轻,我还未结婚,我还要升职,我还要过我的一辈子!

    我……我……我不要死!我怎可能要死!

    说到后面,女人已经呜呜地哭了起来。女人是很年轻,一身的职业套装,在脏污之物翻溅下不复原来的精致,哪怕是她的头发脸容无不在告知所有人她这些天受委屈,困在这、睡在这、大小二便在这,所有的脏物全都在这里集中。

    可在的所有人谁不如此,发泄了又如何,他们能做的能有什么?

    锵锵的撞击声从外而来。

    女人的哭声一下子被止住了,抽搐住气管拼命地压下喉咙间溢满的委屈,手脚并用地退回到远离大门的位置。一时间,众人哆哆嗦嗦地一缩,立即找寻着有利的位属躲起来,藏在破箱子里的有之,缩在墙角用东西掩盖自己的有之,总之就是躲起来。

    吱嘎一声,铁门被打开。背着光,某只青皮犬正悠然地步进来。

    嘿嘿……

    有些跟我一样困在这的,他们自然尝试过去逃跑反抗。我胆子没那么大,所以一直是隐身于那几人后面。几个合伙就想把那外头那只看门狗给弄死,我们想也不过是条畜生,哪怕那攻击力看起来确实不容小瞧,我们几个壮年人还不能对付得了,到时其他人哪怕不赞同他们的行动,最后还也是会过来帮忙,一同逃走。我们看准那只狗把我们要吃的食物推进来时动手,谁知那只狗不仅不好对付,还有同伴。后来……

    后来,瘦男人展开一个半哭非哭的笑容,没有人帮他们,一个人都没有,他们都死了!

    总的说来,汪正并不善长于向陌生人搭话,尤其是对方的痛苦回忆,多问一句他都觉得自己是那个洒盐的人。太不道德了!

    你知道我在这多久了吗?瘦男人还是开了口,问道。

    应该有大约有一个星期吧!未待汪正俩人响应,他已经自顾自地答道。

    简直是地狱。

    莫明奇妙的一句。

    汪正和身边的初中生男孩对视了几秒,等待瘦男人的下续。

    那是个三十来岁的成年人,他的状况一眼看去便知不好,瘦到病态的地步,面颊凹陷,苍白的脸色,眼下带有如影随形的阴暗。他的背脊如同这里大多数人都是佝偻着,彷佛一直处于担惊受怕底下,整个人看起来疲惫脆弱。

    对方向汪正微微扬起虚弱至极的笑容。

    别看了,不会有人会容忍你去开那道门,哪怕只是碰一下跟拍打他们脆弱的神经没什么两样。视线同样地落在了那道不远前的那道门,眼神似是看住最绝望中的希望。

    他们会定时给我们这些人食物,却一直地困住他们在这。那门本来是锁住的,可是后来……

    瘦男人哆嗦了一下,头微微转了一下,似乎想放弃回忆,但是很快他就克制住了自己,

    就是说,这些人诉诸以沉默的形式,虽是不由自主地被带于此,但他们是选择在这里,把这里当成了保护区。当成任何人都无法逃离的唯一避风巷?汪正不禁这般想。

    接下去那瘦男人沉默了三四十秒钟,汪正没有追问。

    够了,别看了!

    汪正的思绪骤然被打断,反射性地转向那声音来源看去。

    终是道出他一直所想的假设。

    那个瘦男人听言,眼睛微微睁大,紧紧的攥着拳头。他的表情是痛苦的,要张嘴说点什么东西,但再又停止了开合,低下了头没有一声反驳。

    那算是等同认可了这种说法,汪正想。

    汪正没做声,扭回了头,视线重新落回到那道铁门上。

    一会,汪正张了张口,那道门没有锁住的吧!

    常言,天堂地狱一念之间。正如被困在这仓库的众人,他们的生存与死亡是一念间,懦夫与勇士亦是一念间。

    境界就是这么悬殊。

    汪正眼珠子未曾离开过那道铁门,目光灼热,犹如饿了多日濒近饿死边沿的人,看着一块香喷喷的肉,眼中充满着渴求与吞之入腹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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