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哥，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过敏去年已经治好了，你现在对猫不过敏了。”
乔坤惊讶道：“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完全没有印象了。估计是我事情太忙忘记了吧。”
“你还忘记了多少事？你还记得周慧芳是你妈吗？”
乔坤一脸奇怪地看着他：“我自己的亲妈，我当然记得了，怎么了？阿诩，你今天有点儿怪怪的。”
乔诩看向左边那堵墙，问：“那个司机是你杀的吧？目的是什么呢？阻止我继续查下去？”
“阿诩，你说什么呢？人不是我杀的啊，那天我们不是都在家吗？”
“是，可是我那天睡得很沉，陆菁菁更是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你和阿金睡在一间房间，如果你中途和阿金溜出来杀人，我们全都不会知道。”乔诩自顾自地说：“白老虎为什么每次准备行动都会被你抢先一步？是因为阿金跟你里应外合吧？你从一开始跟阿金就是一伙儿的，司机是你杀的，芳姨也是你杀的。如果我没猜错，白老虎现在也凶多吉少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干涉这些？”
乔坤逐渐冷下了脸，对乔诩说：“阿诩，不要仗着我纵容你这个弟弟，你就在我面前胡说。”
乔诩依然顺着自己的思路说：“那座精神病院到底有什么秘密？你对肖天沐又做了什么？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
“乔诩！”
乔诩站起来，说：“哥哥，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不存在怪力乱神的话，所有的事情，都只有你和阿金联手才能做到。你不告诉我没关系，我自己去查。”
乔坤也跟着站起来，追了两步说：“乔诩！你再给我三天的时间好不好？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这一切的！”
“我等不及。”乔诩丢下这句话，就出去了。
乔坤气得叹了口气，坐回原来的位置上，给阿金打了个电话。
“做好准备啊，阿诩已经等不及了。”
阿金听见乔坤的语气，微笑着说：“不要紧的，阿诩的性子我了解，就算他查出了真相，他也不会伤害我们的。对于他而言，什么公道，什么正义，都不关他的事，他仅仅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乔诩在精神病院外面不远处下了车，又看见前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的，乔诩就快速两步走过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陆菁菁，你怎么在这里？”
陆菁菁猛地一怔，听见乔诩说话才慢慢回头看向他：“我的妈呀，你吓死我了，你干什么呀？”
“我怀疑一切答案都在这个精神病院里，所以过来看看。”
陆菁菁点头：“我也是。其实我第一次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地方阴森可怕。”
“怎么了？精神病院不都这个样子吗？”
“精神病院都有像牢房一样的大铁栅栏吗？我感觉这里像集中营”
“嗯这个我倒是认同你，我也觉得这个地方，像那种做生化实验的地方。”乔诩低声说，“不过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心理实验。”
“既然你来了，那我们就一起进去看看。”
乔坤说这家医院开张不久，不过看起来，这里的生意还是不错的。
一层人来人往，也不知道是患者还是家属。来医院的患者和家属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所以他们俩也没有引起医护人员的注意，光明正大地走着，穿过大厅，沿着长长的走廊，越往里走人越少。
“你们俩个，干什么？挂号了吗？哪个医生？”一个护士经过这里，看见他们俩就喊住了他们。
陆菁菁赶紧说：“哦不是，我们去找卫生间。”
“卫生间在你们身后，不要到处乱跑！”
“行行行，马上就走。”
引开了那个小护士，乔诩蹲下身子，看着墙壁上有一排白色的痕迹，像是什么东西刮在墙面上导致的。“菁菁，跟上我。”
陆菁菁赶紧跟上乔诩，不一会儿，他们发现医院大厅还有一道门，乔诩推开门，发现一个地下室的入口。
他们俩又一起下去，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啪嗒啪嗒地滴着水，这里比外面更像集中营了。
“往前走会不会有危险？”陆菁菁感觉这里的气氛不对，问乔诩。
乔诩摇头：“往前走会有真相。”
陆菁菁便跟着他一起走。
这个地下室非常古旧，好在安装了电灯，还可以看得见路，但几乎看不见尽头，走了几步之后，他们俩看见一个又一个的房间，乔诩退看其中一个房间的一扇门，看见一个强壮的中年男人躺在床上。
“天哪”陆菁菁飞快地跑进去，探了一下那个男人的鼻息，发现还是活着的，她松了口气。
乔诩也走了进去，他的目光被桌面上一张全英文的文献吸引了，他拿起来看了看，突然瞪大眼睛说：“菁菁，我们快走吧。”
“去哪儿？”这个声音不是来自陆菁菁的，是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的。
陆菁菁和乔诩抬头看去，看见了卡尔穿着白色的实验服，微笑着看着他们。
“所以一切都是你在搞鬼吧？”乔诩问他，“我哥哥的记忆，肖天沐的记忆，阿金的记忆，都是你更换的吧？那些人，都是你诱导他们去杀的吧？”
卡尔轻笑：“你算是说对了一半，我可没有杀过人，我也没有诱导别人杀人。我是遵纪守法的好人。”
“那你做了什么？”
“我和别人合作，帮助她做了一件事，她给我提供这家精神病院，给我提供实验患者。乔诩，我知道你已经从拉格朗那里发现了我的秘密，你真的很聪明。”
“你怎么可以拿人来做实验！他们知道吗？他们的家人知道吗？”陆菁菁打断了他的话。
卡尔的眼睛只是带着蔑视轻轻扫过陆菁菁，说：“我操纵记忆，是在帮别人啊。我是帮他们治病呀，那些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患者，消失了被创伤的记忆，不就康复了吗？”
乔诩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
“怎么了？阿诩？”乔坤疑惑问道。
乔诩听见她的话，拿出手机给乔坤打了个电话：“喂，坤哥，你现在还在办公室吗？先别记者回家，我有事情找你，你在那儿等着我。”
乔诩用最快的速度到了乔坤的办公室，不顾秘书阻拦直接闯了进去。乔坤的办公室里面还坐着一个男人，那人穿着得体的西装，看起来应该是乔坤生意上的人。
乔坤看见乔诩进来，他就伸出手对那人说：“吴律师，事情就拜托你了，请在三天之内完成。”
乔坤摇了摇头：“没有。你这么着急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我朋友要送我一只猫，我想问问哥哥，我可不可以把那只猫带回来？”
乔坤想了一下，说：“阿诩，我对猫过敏，你忘记了吗？对了，最近市场上有一种仿真的机械猫，要不然我买一只机械猫给你吧？”
阿金笑着问他：“你敢保证外面的监控没有死角吗？”
乔诩摇了摇头：“我不敢保证，但我觉得我住在这里这么久都不知道监控死角在哪里，一个外人更不会知道死角在哪里。”
“好，就算没有外人进来，那也不是我杀的，周慧芳死的时候，我正跟你的哥哥在一起呢，你忘记了吗？”
“乔总放心，我一定办妥。”
那位吴律师起身出去，乔诩走到乔坤前面坐下，不好意思地问：“坤哥，是不是打扰你干正经事了？”
“我出去一趟。”乔诩跑下楼。
阿金赶紧站起来问：“阿诩，你去哪里？你哥哥可能很快就回来了。”
阿金听完，惊讶地说：“天哪，杀人可以和杀蛙采用一样的方法吗？”
“有脊椎的动物都可以。”乔诩解释完才想起来自己是来质问她的，不能被她带着跑，于是又说，“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是你，我和哥哥去上学和上班的时候，这个家中就只有你和芳姨妈。如果是外面的人溜进来杀的，这里外面到处都是监控，不可能发现不了。”
乔诩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是，就这一点，是所有人都不会怀疑乔坤的关键，因为周慧芳是他的母亲，人是有感情的，不会对自己的家人挥起屠刀。可如果乔坤的记忆发生了变化呢？如果他忘记了周慧芳是他的母亲，甚至在他的记忆中，周慧芳是他的仇人呢？
他迫切需要赶紧见到乔坤。
“或许你们俩合谋呢？所以你们俩相互做伪证。”
阿金无奈地笑了笑：“周慧芳，是阿坤的妈妈啊。阿坤那么孝顺，怎么可能会杀害他自己的母亲？”
“芳姨妈是你杀的，对不对？”
阿金放下书，不急不恼地问他：“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乔诩举起手中的书：“我的解剖课本被人动过，这个地方，有一个很微小的红色印记，我想应该是你指甲上的指甲油留下来的，而这一章节被人翻开的内容，是如何通过脊椎大孔处理实验动物的，用刺蛙针在实验蛙后脑的枕骨大孔位置向上插进去，捣烂实验蛙的脑组织，然后往外退一点点再垂直往下朝脊柱插进去，很轻易就可以杀死实验蛙。你也是这样杀死了芳姨妈，对不对？正是因为你用了这种杀人方法，你才必须要砍掉芳姨妈的脑袋。否则我想不通，你不为隐瞒患者身份，也不为摆脱自己嫌疑，为什要割掉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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