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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宝,我是骨头啊,你睁开眼,不要睡。”

    “骨头,娘亲…….。”

    糖宝终于睁了眼,气若游丝:“我,害怕。”

    全身颤抖,强忍着撕裂的剧痛。

    “不要怕,娘亲就在这陪着你。”花千骨攥着糖宝的手。

    “娘亲,我快没有力气了…….真的受不了了。”

    糖宝的泪如雨般倾泻而下,片刻间,湿了满脸,湿了满襟,紧紧的抱住花千骨,旁侧的女子,向下帮糖宝推着腹,始终不见孩子的任何踪影。

    “糖宝,少说些话,不要把力气用完。”

    女子们七嘴八舌的焦急看着。

    “娘亲,为了这个孩子,糖宝真的已经尽力了,躺了一年,睡了一年,如同死了一年,我原以为我能还坚持,我还能等,如今看来,怕是什么也坚持不了,什么也等不了了。真的不行了,我没有力气了。”

    “糖宝,你怎舍得弃下十一师兄和孩子不顾?“

    说完,花千骨猛的将手腕划开,鲜红迫不及待的涌出。

    糖宝一缩,惊讶的看着,又渴望的看着,终究眼一闭,头一扭,泪夺眶而出……

    “娘亲,你腹中还怀有双胎,本就神弱,况且前些日子,还救了凉笙,自己本就不保,怎能再让我去喝你的血。“

    源源不断的血,滴落在糖宝的绿衣上,花千骨不等她反应,强行摁住,将手腕凑在糖宝额唇上,低低的一句。

    “喝,快喝了它。“

    怎能,怎能让糖宝再次离开她,曾经,他们抵命护了她,如今,换她吧。

    糖宝无力的挣扎几下,泪水又一波接一波的汹涌而来,和着咸酸的泪水,和着香浓的鲜血,艰难的咽了下去。

    “好了,好了,我看到孩子了,糖宝,在用力一下。“女子们开始欢喜。

    糖宝狠狠的咬住花千骨的裸露流血的伤口,渐渐的,转为,拼命的,无意识的大口吮吸。

    花千骨也咬紧牙关,疼痛并不吭声。这种熟悉的感觉令她又想起昔日中毒的师父,师父,怎么现在突然好想他,明明才分开一会而已啊?那师父,不知也是否如此呢?

    再坚持下,在等等,马上就能见到师父了,想想师父无人敢及的仙姿,想想师父独倾于她的冷柔,可是,眼前的人怎么渐渐开始模糊?糖宝,我怎么看不清她了?头怎么又是这样沉,自为凉笙分灵后,经常如此,可那也是片刻,现在……..。

    “尊上夫人………。”众人惊呼。

    紧接着一声啼哭,响彻了整个晶洞。

    只见一道银光闪过,便没了踪迹。

    “尊上夫人呢?明明刚刚还在这里。”

    落十一冲了进去:“糖宝怎么样。”

    “恭喜,是个女孩,快看,同双亲一样,散着浅绿的灵光呢。”

    此时,糖宝浑身鲜血斑驳的晕了过去,嘴里最后说了两个字。

    “娘亲…….”

    …….

    那道银光闪进房间,白子画抱着花千骨稳稳的放在床榻之上,焦虑的细细检查伤口,手指上,腕搏上,细细粗粗,深深浅浅的伤口,令他心颤,抬手一一抚平那些已经暂凝的血色伤口,源源不断的真气,毫无保留输送而去。

    没有反应…….

    白子画凝眸继续又加大了力度,更多的真气带着修为,像是无尽无竭般,为她送去。

    没有反应…….

    他,慌了…….

    “尊上,骨头怎么样了。“

    方才灵洞内的一声尊上夫人,他便知道,花千骨出事了,谁料银光闪过,人便没了,只留下,愣住的君兮,转而君兮明白过来,也跌跌撞撞的向回跑着。

    “母上,你怎么了?“

    君兮少有表情的波动中,显出了他最大的恐慌。

    白子画如尖冷的寒石,其他的人,仿佛都不存在,存在的只有她,他的女人,不断的尝试,传送,尝试,传送。

    东方彧卿见白子画疯狂的,想要耗尽所有的真气,上前一把拉住。

    “尊上,大家一起想办法,你先别急。“

    话刚落音,白子画凝眉深琐,一挥袖,将东方彧卿甩了出去。

    砰的闷响,东方彧卿的嘴角,流出了几滴血,不在乎的擦了擦,立刻站起,又要去阻拦白子画疯狂的举动,大声呵斥。

    “白子画,你以为自己的不伤不死之身,是容你这样糟蹋吗?”接连,又是被更远的甩了出去

    君兮吓到,也忙上前去拽白子画。

    “父亲,你快停下。“

    “走——开。“

    切齿硬挤的字,几乎超出了白子画的最大忍耐,他怎能,再一次忍受她的昏睡,不,不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绿鞘,快把儒尊找来。“

    东方彧卿弓着腰,慢慢扶着门框站起。

    才把话一别,岂料几春秋,伤怨悲渐痛,爱恨情愈浓,疯狂的,任性的,燃烧的,永恒的,此刻,后觉,原是挥霍,原已搁浅…….

    静了,风忘了吹,雪冻了飞,花停了飘,草驻了摇,一片沉寂,满阁悲慌…….

    睡了,她真的睡了,整整一天,无应无衷…….

    一袭身穿冷白衣衫的他,纹丝不动的守在那里,墨般的华发未束,随意的倾泻的肩后,完美如画的轮廓,亮如星辰的眸,静雅淡素的眉,此刻无光深蹙,透着对周围一切的淡漠和对眼前沉睡女子万念俱灰的哀伤。

    在不远的茶台旁,君兮一杯接一杯的自己斟茶,喝茶,他不敢靠近,因为他无能为力,又或许,他也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母上已经躺了整整一天,父亲已经守了整整一天,两人,不眠,不休,不言,不动,宛如山上的石雕,伫在那里。

    父亲,白子画,长留的上仙,修为功力六界中极深的一个,连他都没了办法,那剩下的,还又能怎样?

    门外响起慌乱的步伐……..

    “师兄,我听说千骨……..。“

    笙萧默的话未说完,就被眼前肃颤的一幕震住了步。

    “君兮,尊上一直这样守着?“东方彧卿见已经有些呆傻的君兮。

    君兮顿下手中的茶杯,木讷的转过头,悲愁刀割的眼神,还浓浓的嵌在里面。

    “连你也?连你也在这一同守着?“东方彧卿不可思议眼前这孩子的毅力。

    笙萧默走过去,将君兮手中的茶杯茶壶拿走。

    “去,睡觉去,这些,你还承受不了。“

    君兮纹丝不动,神与白子画相似无二的执拗的坐在那里,却又不敢靠近床半分。

    笙萧默看了看君兮,又望向不远的白子画,摇了摇头,真是父子,两座冰山啊。

    缓缓的走向白子画旁边,抬手想去安抚,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如此聪明勘破一切的人,又哪想要这些虚言。正犹豫着,耳边淡漠中带着沙哑的声音传来。

    “你给她看看吧。”

    说完,分毫为移,继续保持不动的盯着花千骨的每一分的细节,哪怕她的睫毛轻吹淡拨,也会让他紧攥的心,漏跳半下。

    笙萧默想去抚脉,可花千骨的手紧紧的被白子画的手裹起来,无奈,小心的试探,生怕惊扰。

    “师兄,千骨的手,你松一下。”

    白子画的眉头终于松了下,手略动,竟然僵住了……

    笙萧默看在眼里,心疼的劝说。

    “师兄,休息会儿吧,千骨的情况,或许没有你想像的那样糟糕。”

    白子画冷冷的盯着花千骨,不言。

    笙萧默见白子画还是那副模样。

    “师兄,来的路上东方彧卿已经跟我说了,为凉笙分灵,为糖宝续命,怀护双胎,调息自身,本就虚弱,如此看来,千骨只是太累了而已。”

    “是啊,尊上,说不定骨头过两天就醒了。“

    东方彧卿也在旁边自责的劝说,他何尝不后悔,说要护她,怎能又害了她。

    白子画听见东方彧卿的声音,眼神游移了下,乍寒的目光一撇,令人捉摸不透的冷哼,低沉难掩怒意。

    “出去。“

    “师兄,你怎么。“

    笙萧默见白子画少有的没耐性,对东方彧卿使了个眼色。

    东方彧卿知道,此时确实不适合再待下去,默默的看了眼君兮,踉跄的离开了。

    “师兄,你也不要太过责怪东方彧卿了。“笙萧默边抚脉,便劝慰。

    “你也想出去?“

    白子画无情的声音落下。

    笙萧默心里暗沉:“师兄,你怎么一到千骨的问题,就六亲不认呢?难道你又想回到那疯魔的样子?“

    “没了她,我又为什么而活?六亲?可以让她醒来吗?疯魔?至少能暂时麻痹禁锢。”带着自弃,惨悲的看着花千骨。

    不老不死,不伤不灭,疯魔?那是在糟蹋自己,落寞的慢慢站起,少有的认真严肃。

    “师兄,千骨现在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无法挽救,只是她的神力本就浅弱,凉笙,糖宝,双胎,四条性命,各个直逼极限,还有她自己,一个神体,岂能肩负那么多?或许千骨,只是累了而已,来之前,我去藏书阁查了下医术,花千骨的昏睡,是一种神力自整的方法,说来也是对她身体的保护,毕竟还没有到油尽灯枯的地步,师兄,你也不要太过慌张紧绷了。”

    白子画重新握过方才笙萧默抚过脉的小手。

    “我都知道,我就是怕,她这一睡,又是多久?”

    笙萧默愣了下,这个问题他的确不曾想过,是啊,这一睡,又是多久?其实,他也不知道,沉重的,拍了拍白子画的肩。

    “很快的,再等等。”

    说完离去,想着再去找东方彧卿想想对策,刚走到门口,凄冷的声音传来。

    “我会等。”

    笙萧默一笑,没有回头。

    “师兄,别忘了,你不只有千骨,还有个儿子,白君兮。”

    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呆坐的小人,淡默的走了出去。

    良久,白子画移了下目光。

    “君兮,你过来。”

    君兮听话的乖乖走了过去,软软的声音。

    “父亲。”

    白子画见与他惊人相似,却稚嫩的脸,经过整天同他一样的不眠不休,也有了颓废苍白之色,有些触动的,轻轻抬手,示意。

    “到我身边来。“

    君兮怯怯的走了过去,走到白子画的面前。

    就这样小小的人,如果撇去神身,他就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孩子,才两岁而已,如此与年龄不衬的成熟,看了,让人心里不禁微疼。

    白子画将小小的孩子,裹紧。

    “君兮,休息会儿吧,这里有父亲守着,不会有事,如果有事,我会叫你。“俨然一副成人之间的交谈。

    “父亲,那君兮先去休息,我不能倒下,而父亲你,也不能。“

    坚定地稚嫩的声音,软软额从白子画的耳旁传来。

    “好。“只会了一字。

    …….

    “东方彧卿,你这里有没有关于千骨类似状况的记载?“笙萧默愁的来回踱步。

    东方彧卿也无能为力的用折扇拼命的敲打自己,想着无数办法。

    “我只知道,骨头这样沉睡,不会影响腹中的胎儿渐长,剩下的儒尊都知道。“

    “你是说,千骨虽然就这样睡过去了,但腹中的双胎,还像平日一样,继续长大,与平常无异?“笙萧默细细算着。

    “正是如此,算来,骨头也快要生了,她之所以沉睡,是由于自身确实过于虚弱,陷入自渡调息,但也或许会引出第二个可能。“

    “你是说,这所剩无几的神力,有可能像糖宝一样,出于天性,本能的先去护孩子,所以,护自己的神力,反而没有了,因此陷入沉睡,等到恢复了,便也醒了?可这恢复,又是多久?“

    东方彧卿的思路逐渐清晰:“儒尊忘了,骨头是神,自身本就有感知能力,如果昏睡是为了孩子,那么孩子将要问世之时,便也是恢复再醒之日了。“

    细雨如丝,宛如泪滴,不停未歇,痕留原地,淅沥迷离,散在黑夜里……

    “父亲,母上到底何时才能醒来?”

    君兮站在床榻旁,瞧着每天如一日的白子画。

    “再等等,快了。”

    如今,对白子画来说,只有反复的那几个字而已。

    曾几何时,他也变得如此执拗,明知自己已无能为力,但还是每日不时的给花千骨输去真气,助她调息,本就白皙无血色的脸,如今更显得苍白无魂。

    “师兄,休息会儿吧,已经五十三日了,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守着也就罢了,你也不能天天给千骨输真气,送修为啊,在这样下去,你自己又还剩下多少?”笙萧默端了些糕点走了进来。

    “我不饿,君兮还未学会辟谷,让他去吃些吧。”淡漠声音无力的从薄唇中发出。

    笙萧默叹了口气,现将君兮安顿好,照例给花千骨抚了脉。

    “怎样?还有多久?”

    笙萧默低头算了算,又看了看花千骨浑圆的腹。

    “算不太准,应是快了,师兄,你看,要不要先回长留?那里至少方便些?”

    白子画沉默片刻:“既是快了,此回长留,御风颠簸,恐会伤累。“

    “那师兄觉得这里合适?还记得,千骨生君兮时,天地泛红,气象鬼异,仙灵妖魔蠢蠢欲动,久围长留山盘旋欲攻,此情此景,如果出现在这异朽阁,出现在这凡界,会怎样?势必会引起惊慌大乱,如若平息,怕是要花费上些时日。所以,师兄,为了这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带着千骨回去吧,长留山的灵药,绝情殿的清净,那里照顾,会更方便些。“

    白子画略微有些动摇,冰凉修长的玉指,一遍又一遍的在花千骨的腹上游动,触碰着那有力弱小的心跳,时不时的动一下,另白子画嘴角浮出艰难的轻笑。

    “师兄,走吧,带着千骨,带着君兮,我们回去吧。“

    白子画许久不言,默默的站起身来,用软厚的被子,将花千骨严实的裹好,然后打横抱起,转身就要向门外走去,被笙萧默拦下。

    “师兄,你这是要……?”

    白子画绕过笙萧默,快速的念诀,从远处凝聚了一朵无暇的云,慢慢飘了过来,抱着花千骨放好,只扔下三个字。

    “回长留。”瞬间化成了道银光,消失不见。

    笙萧默头疼的转过身,看着满嘴塞着糕点,可怜巴巴的君兮。

    “坏了,师兄怎么把你给忘了。“

    君兮继续吃了一口,满不在乎,稚嫩的说。

    “父亲没忘,您不是还没走?“

    笙萧默被堵住,这孩子,太通透,长大了,还得了。

    “君兮,随我与东方彧卿道个别,然后一起回长留。“

    毕竟在这里呆了一年,临走,他这师兄,竟然闷不吭身的带着千骨消失了,如此的不告而别,怕是还在怪着东方彧卿吧,不过,温润如玉,心怀天下苍生的白子画,但凡只要惹上了千骨的事,就自乱阵脚,罢了,还是自己去说声吧。

    …….

    “尊上,师父,你们回来啦?“

    叮当的小身影欢快跑了出来,朝思暮盼,终于把他们盼回来了,不然自己在绝情殿,快要孤单死了。

    没想到,白子画只是简单应了一声,并未继续理会,冷着脸,抱着花千骨向绝情殿内走去。

    幽若发现了不对,师父为何没有任何反应:“尊上,师父这是怎么了?“

    白子画未接话,临关门前,说了句。

    “等儒尊回来,你去叫他过来。“

    接着就要合门,却被幽若强势的挡住:”尊上,师父病了?要不要紧?“

    白子画不自觉的深蹙起眉宇,带着犀利。

    “幽若没有我的允许,不可靠近绝情殿,回去。“

    幽若对着依然合并的门,低落的回了句只有自己听见的回答。

    “是,尊上。“

    “师兄,我进去了?“笙萧默站在门外。

    “进来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声音。

    “师兄,你让幽若找我何事?“

    笙萧默刚从异朽阁回来,就见销魂殿的门外站着一个执着的小身影。

    “师弟,小骨是不是快要醒了?“白子画冷不丁的一句。

    “或许会,也或许不会,要看千骨神体的恢复了。双胎降生那日,会有大力的撕痛感,这样大的刺激,有刺醒的可能,当然,这也是出于保护胎儿的本能。师兄,你叫我来,不会是说这个的吧“

    “去把紫熏找来吧。”

    白子画的这一句话,仿佛是考虑了太久,神胎,不是任何人都能应对的,既然紫熏曾经助过花千骨,那么这次,还是由她来吧。

    “什么?紫熏?师兄你要找紫熏给千骨?也对,除了她之外,还有谁更合适,何况这还是双胎,需不需要叫檀凡一起过来?”儒尊自认为应该思虑的更具体一些。

    “紫熏都来了,你认为檀凡不会跟来?”白子画淡漠的一句,让笙萧默惭愧。

    …….

    夜逐渐的深了下去,暗了下去,沉了下去,没有底……..

    “小骨,师父就在这里陪着你,好好休息吧。“

    白子画柔声细语的说着,而怀中的花千骨却毫无任何反应。

    “小骨,你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师父了吗?“

    “小骨,你知道自己已经回家了吗?

    “小骨,师父想你了。“

    “小骨,你想师父吗?“

    “小骨,还想再睡吗?好,师父让你睡,不过,先醒来,可好?“

    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自己想说的话,完全与孤冷高傲判若两人,深蹙的眉,暗浓的眸,透着猜不透的伤,泛着红湿,缓缓的,浅浅的,一颗冰滴滑落,紧接着,又是一颗,湿了伤碎的心。

    怀中的人,睫毛无意间,闪了一下,像是痛苦,像是挣扎,像是挣脱,像是释放,终于,也挤出了一滴非常淡的泪,接着没有了痕迹。

    白子画先是愣,忙开始轻唤。

    “花千骨,花千骨。”

    连忙探脉,没有特别之处,拼命仿佛孤注一掷的输入真气。

    等待的,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白子画立刻传音给了笙萧默,笙萧默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拿起花千骨的手,表情严肃的,另一只手敲打着折扇。

    “师兄,千骨的脉象,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如果按刚才所说,或许,师兄,你的所言所行,她都能听得见,感受的到,只不过,这神体的恢复,不允许,她有任何的意识,但看来,还是师兄过于强大,让花千骨都想去试着脱离,从梦中醒来了。”

    顿了一下:“只是不知,这样强硬的冲破自休自调,会不会对往后的身子所有损伤。“

    白子画淡淡对笙萧默说:”那还是不要操之过急吧,那就再等等。“

    笙萧默打趣的说,

    “师兄,既然想让千骨好好休息,近些时日,就不要总守着千骨了,也不要同她说话,以免让千骨分心。“

    怀中的花千骨,无意中又动了一下,白子画忙再次去叫,可还是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笙萧默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急忙再次去抚脉……

    “糟了,怎么才一会儿,脉象就变了,怪不得花千骨会有反应。“

    “怎么?“白子画不解。

    “恭喜师兄,双胎即将问世。“

    终于糖宝的睫毛微颤了一下,缓缓额睁开了眼。

    “醒了,醒了,糖宝,你要坚持住啊,再用些力气。”众女七嘴八舌的唤着。

    花千骨扶着墙,踉跄的缓步走到糖宝身旁,拍了一下。

    “糖宝,我是骨头,我来了。”

    糖宝眼睛紧紧的闭着,发出狰狞的嗯哼,手指紧紧攥住两侧的软被,全身的灵聚集于腹下的一处,幽绿足而厚,其他的各处又恢复了先前的透明。

    一个微胖的女子说……

    “尊上夫人,糖宝的灵即将用尽,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力气,在这样下去,恐怕会胎死腹中,所以,血,一两滴不太够,”

    花千骨明白,又接连凝气划开手指更深的口,大滴的艳红,深深的落入糖宝的唇中。

    “快,骨头,你的血。”

    岂料,花千骨的心更急……

    “太慢了,我直接滴到她的唇上。”

    难道,糖宝失去了意识?

    催生的人焦急的喊着,周旁的人,心切的忙着,杂乱的一团,让花千骨发慌,二话不说,凝气在细白的手指划了道小口,血慢慢的溢出来,滴在糖宝无血色的唇上,一滴,两滴,刚刚滴入,便快速渗了进去。

    东方彧卿低头,刚才竟未发现,君兮也跟来了,满面的笑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我们同为男子,都不可以进去,安静的在外边等着吧。”

    落十一心疼的眼眶红湿,来回踱步,焦急茫然,愤慨无能也无力。

    东方彧卿见绿鞘带着人进来,忙迎了上去,拿出水滴晶瓶。

    白子画冷漠的看着同样被排挤在外的落十一,无声的退回,站在一旁。

    “君兮可以进去吗?”

    软娇的声音,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说完,便走了进去。白子画正欲跟进去,被东方彧卿拦下。

    “尊上,你进去恐怕有些不妥,让绿鞘跟进去吧,放心,只是几滴血而已,不会有损身体。”

    未进入灵洞,就看到,来来回回,往往返返,端着热水,捧着热巾,不知从哪找来的女子们,急切匆忙的进出。

    花千骨挺着超出身体所无法承受的沉重,谨慎的在白子画的相护下,躲过擦肩的人群,直直的走向洞内。

    隐忍压抑的惨叫,从糖宝嘴中挤出,肉身已然难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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