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在意这个废材女儿的死活，昨天也曾想借机除去这个女儿，但是无事的时候，他也不想如此苛待这个女儿。
她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有跟森砚对峙的成分，有真有假，并非完全做戏。
那话里所有说的，都是真实存在原主记忆里的。
她在替原主质问森砚，在替原主质问，这个从来没有把她的生死放在心上过的父亲。
听了森薄月这一通掷地有声的质问，他噎了一噎。
铁青着脸，半晌没有发话，突然转头瞪向大夫人，怒声质问道：“夫人，怎么会这样！”
森砚也有点恼怒，他不知道森薄月在森家里的待遇这么差。
森薄月又唰的一下直指跟在森潇儿背后的宝儿。
“一个婢女宝儿都可以对我大呼小叫，命令我去帮小姐洗衣裳，她们不是把我当做下人？府里的下人毒打我，连外面来的人都能看见，我一个小姐不是连下人都可以肆意打骂羞辱？森家主，你知不知道，你的女儿，连饭都没得吃，连衣服都没得穿，饿到要去问一个收潲水的小厮乞讨吃的，冷到到外面捡别人扔出来不要的衣服！”
“森家主，你的女儿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森砚满身的狂暴怒火骤然凝结住。
森薄月爆发的气势，居然比他还强，压过了他，让他刚刚没有出声打断的能力。
那些视森薄月为耻辱的人，居然突然，感觉有那么一点心疼……
森薄月紧紧抿着嘴唇，眼眶因情绪太过激烈而红了一圈。
森薄月侧了下身，指向她身后摇摇欲坠的茅草屋。
“你的女儿，不是在森家被苛待，过得一条狗都不如，别说是小姐的待遇，连下人都不如？你看看你的女儿，住在这里是什么地方，跟你的其他女儿比起来，是不是一样，甚至跟下人房比起来，是不是比下人还差！”
“我再想问你，森家主，你身为我爹，我亲生的父亲，女儿被人虐待成这样，你不仅不帮我，反而还愤怒别人知道了这件事，来责怪我来骂我？森家主，我也想问，这是哪个为人父亲会做的事！”
掷地有声，慷慨激昂，绝顶愤怒的声音回响在这一方院子，炸开在每个人的头顶。
在场的人居然被她震住了，只觉振聋发聩，一番话下来，呆呆地看着她。
森薄月声音凌厉，一字一句，神情像激动又激动，话音越发爆发，“难道街上那些传言不是真的吗？就因为是真的，所以别人才会说，不是吗？”
“至于是谁说出去的，我说过不是我，你要问是谁，森家主，你也知道外面的人都在替我打抱不平，府里来来回回那么多人，难道就不会有一个人看不过眼吗！”
森砚眼里都冒出了火。
“再说一次，不是我做的。”
森薄月突然站起来，冰冷的目光直射暴怒的森砚，冷笑一声，开口道：“这些流言，我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但我想问森家主，难道外面的传言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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