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天然金沙，更是世所罕见，弥足珍贵，若是放在拍卖会上拍卖，想必大感兴趣之人不在少数，卖上一个极好的价钱，也绝不会是什么难事。
可要是放在东荒钱庄之中兑换，却也最多只能是等值置换，损失恐怕不小的，即便如此，也还没有将炼金司的人工成本及工时消耗计算在内的。”
“阁下所言极是，不过恰逢乱世，天然金沙虽好，却是难以携带保管，不瞒阁下说，在下主人打算不久之后离开北野城，自然是携带着东荒金票较为方便一些的。
至于北野城中的各家金字号大小当铺，一应业务尽皆是半关半闭，不堪其用，是以主人才吩咐在下来咱这东荒钱庄之中走上一遭，问上一问的。”
石暴听到中年清癯男子所说话语，也是不由得皱了皱眉，缓缓说道。
“哈哈，原来如此，贵家主能如此打算倒也甚是果决，佩服！佩服！”
中年清癯男子哈哈一笑，朗声说道，随即其低头再次观察了几粒金沙一眼后，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本钱庄就收了贵主人的这批金沙了，不过，按照东荒国章程，东荒钱庄出入的黄金白银须当是官制成品，是以这些金沙理当先由北野城炼金司代收。
等炼制成为制式黄金之后，才可入我东荒钱庄金库。
不过如此一来，扣除掉北野城炼金司的一应成本和费用之后，也就只能是按照金沙重量的八折计数，来兑换东荒金票了，不知客官意下如何？”
“什么？！竟然会有如此说法？！那在下主人恐怕是决计不会用这些天然金沙来兑换东荒金票的了。”
石暴闻听中年清癯男子所言，登时间霍然起身，脸现不悦之色，随即其将桌上的数粒金沙一收而起，接着就向雅室门口走去。
未至门前之时，石暴又忽地身形一顿，旋即扭头冲着中年清癯男子淡淡说道：
“东荒钱庄面临的这场挤兑风波，想必随着大汐之年战事的慢慢来临，也势必会愈演愈烈，除非战事停歇，否则，恐怕短时间内是消停不了的。
愿贵钱庄自求多福，好自为之！告辞！”
“客官留步！”
说话之中，中年清癯男子起身向前疾走数步，挡在了雅室门前，随即其接着笑呵呵说道：
“没想到客官还是个急性子，这话说一半就听不下去了？呵呵，有什么事情你我二人还是可以好好商量的吗？何必就此动怒，既伤了身体，又伤了和气？
客官想必也知道，咱这东荒国官府定下的规矩，那可是明归明，暗归暗，啥事都有个解决的办法，两边不耽误。
呵呵……来来来，咱兄弟俩还是先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中年清癯男子接过金沙之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脸上狐疑之色一闪而逝，随即其缓声说道：
“金之一物，存于自然之中，杂质甚少，色泽纯正厚重，只是形态各异，大半都是存于金矿石之内，产量极小，是以才可作为硬通货广而用之。
“在下主人还有一事相问，若是兑换东荒金票，必须要用东荒国官制黄金，还是也可用其它黄金兑换？”
“客官所说的其它黄金是指的邻国的制式黄金吗？若是如此，自然也是可以兑换的，不过，按照章程，这些别国黄金还需北野城炼金司甄别一二的。”
中年清癯男子双眉一挑，缓声说道。
“这些天然金沙乃是在下主人收藏多年的宝贝，一直未曾动用，只是如今北野城祸事将至，主人左思右想之后，这才有了将之兑换成东荒金票的打算。
不知阁下意见如何？”
“这……”
“客官方才所言可是实情？不知贵主人想要兑换多少东荒金票？哦，不急，不急，客官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嘿嘿，想必阁下就是这家东荒钱庄的主事了，如此甚好，幸会！幸会！那在下也就不兜圈子了，在下主人这几日的确想要兑换一批东荒金票不假。
至于数量多少，主人倒是未曾明确交待，不过，依在下判断，想必数量应该是不少的，只是不知道贵钱庄一次性能够提供多少东荒金票了？”
“在下所说的并非是制式黄金，而是天然黄金。”
石暴闻听清癯男子所言，微一沉吟，随即探手入怀，摸出了几粒金沙递向了清癯男子后，紧跟着说道：
“嘿嘿，无妨，无妨，在下明白，一切按照章程办事即可。”
闻听清癯男子所言，石暴会意一笑，随即其略一犹豫之后，继续说道：
中年清癯男子将石暴恭恭敬敬地让进了雅室之中，随即端茶倒水之时，双方客套了几句。
结果就在两人刚一落座之后，清癯男子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中年清癯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忽地语声一顿，脸现警惕之色地看了石暴一眼，随即其打了一个哈哈，接着说道：
“不过，客官想必也是知道，东荒钱庄乃是东荒国设立的金融机构，并非是私营场所，钱庄之中的一应财物都是交由当地官府代为保管的。
是以方才提及的大面额东荒金票都是存放于北野城府库之中，贵主人要是想兑换，还需早些知会，也好让本钱庄提前办理一下出库手续的。”
石暴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茶水，随即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想必客官也是看到了，最近这段时间前来兑换黄金和白银的人着实不少，也让钱庄金库告急，不堪其扰，实不相瞒，钱庄之中仅大面额东荒金票就有数百张之多，想必是能够满足贵主人的要求了。”
时至此刻，整个东荒钱庄之中的喧喧嚷嚷之声，也在石暴与清癯男子的对话声中倏然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几有上百余人尽皆是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瞅着正腆着大肚子笑呵呵的石暴，就像是在打量着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怪物一般。
适逢其时，石暴眼见着清癯男子已经将柜台铁栅栏门一推而开，其当即哈哈一笑迈步入内，紧接着铁栅栏门就被咣的一声重新关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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