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她不能这么做，完全没有那个能力控制局面。
本来还只是噙着眼泪的高中生，已经不受控地哭了出来。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雨轩。
这样关键的时刻，雨轩有点想逃避。
她现在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急救。
她做不到的。
她甚至连手机都没用，连问问谁都不可以。
突然之间，雨轩猛地想起一件事。
急切地抓住高中生的胳膊，力道太大，不经意间扯疼了她：“你身上带手机了吗？”
高中生怔了一会儿，然后从身后的书包里拿出一个手机递给她。
雨轩迫切地接过，素白的纤指几乎是颤抖地拨出一个号码。
明明只有十一个数字，但摁键的时候，竟觉得有些漫长。
也是这个时候雨轩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就将他的号码深深镌刻在脑海里了。
不过在等电话接通的时候，高中生突然看向她身后的方向。
本来还铁青的脸色泛滥着光泽，“哇，好帅啊，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雨轩有些摸不着头脑，循声望过去。
下一秒，彻底呆住了。
通话最后并没有接通，但其实也不需要了。
因为她想着的那个人。
他，出现了。
如果做错了，病症更严重了怎么办？
到时候结果一发不可收拾怎么办？
情况来的太突然，雨轩束手无策，但相比较之下还是镇定一些。
她拜托女高中生帮忙扶着，自己则是去不远处找到一个警察，跟他说明了情况。
他知道之后也很着急，可是路上的积水，最浅的地方都漫到了大腿，外面的车根本就进不来，里面的车也出不去。
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就指了指左胸的位置，估计是心脏的问题。
雨轩下意识地想到了心肺复苏，人工呼吸。
但她根本就不会。
老人抬头看向她，发紫的嘴唇不停地哆嗦。
因为口齿不清，说出的话几乎让人听不懂。
雨轩摸了摸她的手，才发现冰凉一片。
最后他说打电话请示一下领导。
雨轩转身回到老人家身边，问她是不是有什么病症。
“怎么了？”雨轩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将她扶起来，将所有重量都扛在自己纤细的肩膀上。
一旁的高中生着急地差点哭出来，哽咽着，“老奶奶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全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被吓的，靠着墙根瑟瑟抖着，脸色非常难看。
雨轩毫不犹豫地上前，扶住了老人家的胳膊，“奶奶，您是不是舒服？”
旁边一个看起来高中生模样的女生也走了过来，一起帮忙照看着。
可是之后老奶奶在茫茫雨幕中晃了几下，最后终于倒了下去。
就倒在积水中，捂着胸口，脸色铁青。
年轻人还好，但是老人这么冻着绝对不是个事。
只能一个劲地给她搓了搓手，安慰上几句。
紧贴着大厦的墙根，有群楼突出的大理石壁沿，可以稍有些遮蔽。
她没有打伞，那么大的风也撑不住，况且她已经被淋地浑身湿透。
挨着雨轩站着的，是个头发银白的老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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