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拦住她,虽然难以启齿,却还是将昨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
我本以为徐橙听完之后,免不了会对我一通冷嘲热讽,说我就是那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蠢女人。然而,叫我没有料到的是,她竟然一脸悲悯地看着我。
这是几个意思?
莫不是她想起自己和季安适鸡飞狗跳的人生闹剧,身有同感,惺惺相惜?
这真是太特么惊悚了。
习惯了彪悍的徐橙,这让我有点跳转不过来。
“梧桐,其实很多事情,在你以为自己探知到了真相的时候,可能并非事情的全部。”
徐橙看着我的眼睛,幽幽开口。
她的这番话听的我云里雾里。
什么意思?我距离真相还有一段距离?到底是多远?徐橙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所有的疑惑都堵在嗓子眼儿,我怔怔地看着徐橙,一脸不解。
“算了,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徐橙见我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丝毫没有答疑解惑的**,直接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一个利落的转身,走了。
我发现这段时间一向说风就是雨的徐橙竟然也玩起了深沉,让人捉摸不透了。
我看着她的侧影,疑惑不已。
难不成她最近受了什么刺激?
下午的时候,我接到唐殊电话,说是约我见面。
我跟她倒是有些日子没见,最近发生这么多事,刚好缺一个吐槽的。
到了和唐殊约好见面的地方,她已经在店里等着我了。
“没事顶这么大墨镜装酷,真是越来越会玩了嘛。”唐殊指着我的墨镜调侃道。
我顺手摘下墨镜,努了努嘴,“诺,你看看。”
出门的时候才发现,两个眼睛都快肿成桃子了,当时就打了退堂鼓不想出来。转念一想,我多丑的样子唐殊也不是没见过,于是便大大咧咧带上墨镜出门了。
唐殊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见到我这宛若拳头的眼泡连句重话都没说。
“先把墨镜带上吧,我怕待会儿服务生被你吓着。”
我一口老血差点飙出来。
我说你最该担心的不是我么,怎么还担心起服务生来了?
唐殊耸耸肩,说你最近情绪不好我知道,哭就哭吧,发泄出来就好了。
我一开始还疑惑,唐殊这是哪儿来的小道消息,简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过后才反应过来,她所指的,不是我和封景之间的关系,而是枫庭。
“我这几天忙的连轴转,枫庭的葬礼又办的波澜不惊没什么人知道,你也没跟我说。要不是二爷无意间说漏了嘴,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唐殊这话说的不咸不淡,话里话外却在埋怨我不够朋友——连邢天都知道的事情,她却还是无意中得知的。
我咬着下唇,语带歉意。
我说,枫庭生前留下了遗嘱,说丧葬一切从简,除了家里人之外,只有他少数几个朋友去参加了葬礼。
“那二爷是怎么知道的?”唐殊勾了勾眉眼,看向我。
我心说,这里牵扯的事情太多,若是一出口,必然别的事情也不好隐瞒。
“怎么,拿我当外人?”唐殊拧眉看向我,虽然眼角还是向上勾着的,但嘴角已经渗出了丝丝凉意。
我知道,我的迟疑大约是让她心寒了。
“我之前不想告诉你,是怕把你也牵扯进来。不过现在也没这种担忧了,不妨告诉你。”
木已成舟,不管我怎么挣扎还是得面对现实。
我叹了口气,将我怎么找邢天帮忙从黑市搞到肾源,又如何想办法运输肾源给枫庭做手术,一直到枫庭如何发生排异反应去世,再到封景如何周详计划这一切,向唐殊说了个通透。
唐殊听完之后,嘴巴半天没有合拢。
“你是说……封景摆了你一道?”
时至此刻,我依然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然而真相总是**而残酷,不管我怎么回避都终究要撞上去。
我转头看了眼外面,嘴角渗着丝丝自嘲,歪了歪脑袋,没说话,算是默认。
“我的天!封景这孙子也伪装的太好了吧?!对你鞍前马后体贴入微,我还真当你从苏清豪那个苦海里走出来了,没成想,走出一个苦海却进了一个火焰山!你丫这简直是渣男体质啊!”
我忍住了没冲唐殊翻白眼。
毕竟朋友是自己选的,这会儿丫嘴巴这么毒,我也只能默默受着。
“可不是,我觉得自己真是邪了门儿了,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
我一边感慨着一边摇晃了两下脑袋,却在这时,透过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入。
徐橙一边说着,一边麻溜的掏出手机作势就要拨过去,那手法快得就跟专门训练过似的。
“别——”
“别想扯犊子糊弄我,没用。”
我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徐橙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愣了一下,心里没有来涌上一股酸意,却并没有坦白从宽的打算。
我还想垂死挣扎的找个借口把这件事遮掩过去,毕竟我觉得徐橙要是知道了前因后果,一定会把我骂得体无完肤——她竟然会有这么蠢的女儿!
见我打哈哈,徐橙不乐意了。
“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现在就给封景打电话,说你在我这儿。”
我咬着唇角,开口道,“妈,我饿了……”
话音刚落,肚子便不争气地嘀咕起来,徐橙毫不客气的白了我一眼,起身去了厨房。
头痛好一点,我忙里偷闲的打量了一下周围。
我吸吸鼻子,勉强笑了两声,“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
徐橙狐疑地望了我一眼,“老实交代,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小心翼翼抿了一口,虽然味道算不上鲜美,但好歹也可以下口。正巧我肚子饿的紧,一碗鸡汤,被我三下五除二喝了个干净。
见我喝完了,徐橙正色看着我,“你跟封景出了什么事?昏迷了,嘴中还一直叫着他的名字。”
“怎么回事,昨天一接电话你就跟死了爹一样就开始哭,刚到我这你又两眼一闭就昏睡了过去。要当妈的人了,还这么不靠谱。怎么,你这是没给枫庭奉献成,换着法的想把自己烧死一尸两命下去陪他是吧。”
徐橙的语气里,半是责备,半是关切。
话说这二十几年来,我来这的次数屈指可数,更是对里面的摆设谈不上什么印象。
我正环顾着四周,徐橙已经端着一碗汤向我走过来。
“赶快喝了,我放了些姜片,驱寒的。”
房间不大,却也不小,墙上挂着几幅印象派油画,正对着床的,是一面电视机,右手边的窗台上放着几盆花草。
这似乎是徐橙的卧室。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到了徐橙的家里,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睁开眼的时候,我真希望昨天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一阵针扎似的头疼将我拉回无可躲避的现实,我刚一动身子,徐橙便立马惊醒,抬头看向我。
想到徐橙竟然难得的贴心,我抽动了一下嘴角,讪讪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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