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绪安跃跃欲试道：“明白，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两人都不再继续玩牌。阿须蕾站到了荷官身后，而付绪安则退到了人群最外侧漫不经心地寻觅，终于，他听见有两名会员在附近窃窃私语——
“要不要赌一把，你觉得赌桌上的那两个谁会赢？”
“我们站得太靠外了，完全看不清牌啊……”
“真是的，待会儿挤进去一点好了。”
看来阿须蕾说的果然没错，赌场上的赌局可不止发生在赌桌前。
“还用说吗？”付绪安看了眼阿须蕾，冲那两人说道，“肯定是荷官左手边的那个。”
“喂，你站的这么远，居然看得清牌？”其中一名壮汉质疑道。
“我不是用看的。”他神秘地一笑。
“切……故弄玄虚。不是看的，难道你还会预言不成！”
“喂喂……”另一贵妇模样的人拉住了壮汉，小声说道，“他就是刚才先看衰小姑娘、后来又说她会赢的那个……他自己有说漏嘴，说出了‘预言’两个字！”
“你是说那个刚才赢了二十多条咒文的小姑娘？”壮汉将信将疑，“据说当时有个男的在一旁猜对了每一轮的结果……”
“就是这个小哥！”贵妇激动得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我注意到他每轮开局前都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对对，我也注意到了！”旁边又跳出一个瘦瘦的中年人，“本来小姑娘都不想继续赌下去，但他坚持说下一把会赢，还朝她挤眉弄眼，结果一把就赚得盆满钵满！”
“难道说他真的会预言？”壮汉说，“可如果被保镖发现他使用魔法……”
“笨死了！只要不在赌桌边用魔法就没关系啊！”
几人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了一阵，终于，先前的壮汉被推了出来——
“喂，小哥，要不要加入我们？”他对付绪安说道。
“加入你们什么？”
“当然是赌啊！”他说道，“我们和另一派人轮流坐庄，赌玩梭哈的玩家哪个会赢。”
“就是所谓的‘桌边局’咯？”付绪安心中一震，有鱼上钩了。
阿须蕾说的没错，赌桌上的赌局参与人数有限，更多人为了参与游戏，便会采用桌边局的赌法，来赌赌桌上二人的输赢——桌边局不仅不受下注金额约束、项目和方式也可自行决定，相较于在荷官的虎视眈眈之下，弹性大得多。
“你要是真的会预言，分成上可以多划一份给你。”壮汉提出了条件。
“这话别到处乱说，我可不想被人找麻烦。”付绪安故作抗拒地问道，“再说了，保镖不会干涉吗，桌边局？”
“规则是说交易只能在二层进行，但并没有说只能在赌桌前进行吧！”壮汉补充道，“要不然你拿三人份怎么样？”
“我就是拿一半也不过分吧？”他朝对方浅笑了一下，“我对奇林不感兴趣，你们全都拿去分也没关系。不过如果对方赌资中有咒文，必须归我。”
壮汉回到同班之中，将付绪安的意思转达了一下，那群人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就这么办！我们跟着你下注。”壮汉的态度比一开始谦卑得多。
“那好。”付绪安透过一颗颗头颅回望了一眼赌桌说道，“去找对手开局，就赌荷官左手边的玩家赢。”
或者说，走运过头了？不知为何，明明游戏进行至今大体上都算顺畅，可阿须蕾总觉得挫败似乎在不远处等候着自己——届时能够及时避开吗？
别胡思乱想了，先做好眼前的事！她定了定神，“付哥哥，已经有部分人聚集过来了，真正的游戏现在才要开始哦。”
周围的会员议论纷纷，连十米开外的铅桶怪也忍不住朝这里侧目。
大佬面露狰狞，想要夺回自己的咒文，他猛地扑向阿须蕾，被付绪安一脚踢中了腹部，在地上打滚不止。
“偷袭女孩子算什么本事。愿赌服输吧大叔，再说也是你先动的歪脑筋。”
“我注意那个人很久了，他一直选靠窗的赌桌，而且只玩梭哈，而且越赢越多。”她说，“要在梭哈中取胜运气占的成分并不高，即使拿了一手烂牌，只要不跟注，等待下一次机会便可。所以如果能够知道对方手中的牌，基本就等于完胜了。”
“是这样啊……他居然想得到通过玻璃的倒影偷窥。我听说赌场晚上一般都会拉上窗帘防止这种投机倒把之徒，看来这家俱乐部的设计很不合理呢。”
“他们是以敛财为目的的，根本不在乎玩家的胜负是否公正——没想到赌局进行到这个阶段，还能一次性斩获数量如此之多的羊皮纸，我们真的很走运！”
阿须蕾倒吸一口冷气，做出吃惊的样子说道：“怪不得明明有那么多空赌桌，你偏要领我们来这一张，而且坚持要与我互换位置，原来是早有预谋！”
“我并没有使用魔法！也不是出老千！这算是正大光明的偷看！”他辩驳道。
“正大光明的偷看……还真亏你说得出口啊！”阿须蕾冷笑一声说道，“之后你正大光明地安抚我的情绪，好让我继续留在赌桌前，为了生怕我随时离开还暗示我不断加码。”
大佬被两名保镖拖出了场地，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亏你想得出采用幻象这一招。”他宽慰地笑道。
“规定是说过‘禁止在赌桌上使用魔法出老千’，不过我并没有在赌桌上施魔法……”她微微一笑，“我是在玻璃窗上施加的幻象。”
“也就是说……”她提高了音量，“只要魔法不用于赌桌上的赌局，就算不上出老千。”
“才不是出老千！”他指着阿须蕾申辩道，“我是透过她背后的玻璃看到的！”
现在是午夜，俱乐部内灯火通明，室外却一片漆黑，窗玻璃就像一面镜子一样，映射着阿须蕾的后背和拿在手上的牌面。
“幻象……！”大佬先是语塞，随后又两眼放光地钳住了荷官，“你听到没有！她承认自己施了魔法！这就是出老千。”
令他大失所望的是，荷官并没有制裁阿须蕾，而是一言不发地甩开了他。
“喂！她用了魔法哎！规定不是说……”
大佬一脸横肉突突地抖着，气急败坏地说：“总之，我明明看到你手上的牌是三条，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四条？！”
“我手上的牌本来就是四条哦。”她得意地说，“只是我施加了幻象，让你看起来像三条罢了。”
阿须蕾故作无辜装质疑道：“奇怪了……大叔怎么能看得到我的牌呢？”
大佬模样的男人语塞了，他急得满头流汗，最终下定决心道：“没错，我的确看到了！”
“这么说，您是承认自己出老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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