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害羞地笑了笑，“那我可要再接再厉了！”
过了一阵，荷官又开出了三把“闲”，而付绪安却没有动手。
“不押注吗？”阿须蕾获胜心切，忙着催促道。
“差不多快来了……”他再度统计了一遍纸上的记录，想了想，还是收回了手上的钱袋。
荷官掷出了两个六，按照规定视作平局，场上无论是押庄还是押闲的筹码都被荷官纳入囊中，而他却逃过一劫。
“你刚才说的‘差不多快来了’该不会指的是平局吧？”阿须蕾眼睛瞪得有平时的两倍大，“赌神哥哥你怎么做到的？！”
“还是概率啊。”他指了指记录，“出现两个一和两个六的概率分布是三十六分之一，那么平局的概率便是十八分之一了。而已经开了快三十局至今未出现一个平，不由让我有些担心啊……”
“太厉害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么谨小慎微的赌神！”阿须蕾一脸艳羡让他很是受用。
之后，付绪安如法炮制，又获得了三张羊皮纸，见赌桌上已经没有人再拿咒文押注，两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二十四张了！”他兴致勃勃地说道，却失望地发现阿须蕾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开心。
“他好像也旗鼓相当呢……”她皱眉看着正在转盘赌桌边的铅桶怪，他将赢来的羊皮纸随意插在风衣的宽松口袋中，丝毫不做防备。
阿须蕾偷偷上前，却被付绪安一把拉住了——
“你该不会是想……不可以哦！会被保镖劝离的！”他警告道。
“我只是想知道他赢的张数而已。”
“那就正大光明地去问。”付绪安径直走向罗盘，在荷官操作的间隙，直接向铅桶怪发问，“请问您现在有几条咒文？”
“……二十……”铅桶怪居然堂而皇之地回答了对方，他的声音又尖又利，看来应该是“她”才对。
“恭喜你了，很快就要达成幸运数字了呢。”付绪安扫了一眼铅桶上油漆刷出的“21”，善意地调侃道。
“原来是女生。”阿须蕾咂了咂舌，赶紧拖着同伴离开了。
“对了，从刚才起我就想问你一件事。”到了人流稀薄的地方，付绪安开口问道，“主办方不是有四十条咒文开放购买吗？为什么不直接将那些咒文落袋为安呢？”
“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阿须蕾叹了口气，“可是一来，距离明早俱乐部解散的时间还很长，我生怕会有什么变数；二来我一直在忌惮铅桶怪……”
“忌惮她？”
“你想，目前除了主办方以外，个人持有咒文最多的就是我和她了——她显然是卯牢咒文来的，那么我们俩总会遇到棋逢对手的一刻。到那时，如果我技不如人，那么持有的咒文越多、损失就越大。”
付绪安觉得她言之有理，而反对的声音却从身后冒了出来——
“赌博的时候如果去考虑如何减小损失，一定赢不了大钱。”江楠牵着罗莉莎的手走了过来。
“江师兄有赢到羊皮纸吗？”阿须蕾破天荒地没有直呼其名，期待的眼神望着对方。
江楠语塞了，罗莉莎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
“他居然来一把输一把，总之现在手头上都没有现金了，正要去银行取现呢！”
“那没有把羊皮纸输掉吧？！”她紧张起来了。
“那倒是没有，那张羊皮纸他看得死死的。”
阿须蕾长舒一口气，心想还好没有找师兄来搭伙帮忙，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揶揄道：“师兄今晚一定帮不少人还清了债务。原来你才是特地跑来做慈善的！”
江楠额头上的青筋都在突突了，他压低了嗓音吼道：“我看已经差不多衰到头了，搞不好下一把会翻本。”
“所有输到只剩内裤的亡命之徒都说过这句话。”她洋洋得意的总结道，又将罗莉莎带到一边，任凭江楠在原地气急败坏。
“喂，小姐姐，你该不会真的要让师兄继续赌下去吧？”她对莉莎说起了悄悄话。
“没事啊，反正他有钱，只要不过分，就让他玩两把咯。”
“可是你有所不知，师兄这个人赌性特别的大，而且逢赌必输！有届斗龙比赛，他甚至输给别人一座农场哎！”
“一座……农场？！”
“而且他越输就越想翻本，虽说是以去银行拿现金为借口，我怕他是要去拿房契……”
“拿房契……？他敢！”莉莎一个急转身，“哒哒哒”地径直走向江楠，一把勾住了他——
“人家想回房间了。”
“回房间？”江楠一脸困惑，“不是说要去银行吗？”
“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家务的话叫客房服务就好啦，现在时间还早……”
他说到一半，见莉莎的手指意味深长地戳着自己的胸口，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连忙表态道——
“你说得对，还有好多事要做，这就回去。”
等他们走远后，阿须蕾一脸莫名地问付绪安，“他们要去做什么？”
“这个你不懂也没关系。”他支吾着反问道，“倒是你，为什么要把他们支走呢？”
“这个啊……”她头头是道地说，“即便我的羊皮纸最终全部输掉，只要他们不加入赌局，铅桶怪就无法得到最后一张羊皮纸了。”
“好没劲哦，原以为你会很意外……”他有些兴意阑珊。
“我很意外啊！没想到付哥哥成为了这么优秀的人！”她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悦，“四张哎！立大功了啦！”
“不如我用一千奇林换你们赢到的咒文吧。”付绪安向同样压闲的两人提议道，他们纷纷同意，而荷官却出面阻止。
“规定禁止会员进行个人性质的咒文转让。”她冷冰冰地说道。
“可你刚才说当两人分一张咒文时，可由一方以奇林作为补偿……”
“知道我是怎么办到的吗？”他神秘地朝她挤了挤眉。
“大致猜到了。”她说，“是为了博十六分之一的概率不会来对吧？虽然不是百分之百会对，但也算比较稳妥的获胜方法了。”
的确，付绪安只在连续三把庄或连续三把闲出现后才押注在相反的选项上，因为连续四把同一选项的概率为十六分之一，实在是有些微乎其微。
“这么多年过去了，付哥哥还是很细心。”
“不要什么话都拿‘这么多年过去了’作为开头好不好？我早就和原先大不一样了。”
阿须蕾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那么付哥哥准备什么时候下注呢？”
“那是指咒文无法拆分的情况，眼下这局您可以得到两条咒文，另外两位玩家则各自得到一条，并没有不够分。”
居然将规则卡得这么死！不过姑且也算是小有收获，阿须蕾忙催着付绪安将咒文收好。
果然，一个三、一个二，是“闲”。
押庄四人的赌注是是四张羊皮纸，而压闲的三人，除了付绪安之外，都是以咒文作为赌注——以咒文换咒文毫无意义，显然是奇林更为实用。
“什么没问题？”她好奇地问道。
“筛子没问题，没有被做过手脚。”他拿着记录指给阿须蕾看，“记录下的二十局，庄闲的比例相近，这样一来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博了。”
荷官掷出了骰子，一个四、一个三，果然是“庄”。
“好棒！”阿须蕾一脸欣喜，压闲的赌注是两张羊皮纸，而押庄的却只有付绪安一人，因此他一把就赢了两条咒文。
之后他又沉寂许久，直到荷官又开出三把“庄”，他才押了两千奇林在“闲”上。
“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心急。”他揶揄道，“再等等吧，找个万无一失的时机。”
付绪安看着荷官开了好几把，直到连着三把“闲”出现后，他将两千奇林压在了“庄”上。
“并不是这么简单的游戏？”阿须蕾虽有些诧异，却也不便影响对方。她默默看着付绪安记下了每局的结果。
庄闲庄庄闲庄闲庄闲闲庄闲闲闲庄闲庄庄闲庄
“没问题……”他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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