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然上楼，拿着挂在门把手上的两个礼袋进屋，回到卧室，疲惫地趴倒在床上，看着几张照片。
良久，眼眶酸涩点开和霍祁宸的聊天框，敲字又删除，敲字又删除，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夜无眠，次日清晨，林序然收到霍祁宸的语音信息，还是那么温柔缱绻，“老婆，新年快乐。”
林序然忍着闷疼的心脏，问他，“你在哪里？”
“在洛杉矶处理点事，过几天就能回去了。”
“处理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
林序然咬唇，心疼，又有点生气，“那你慢慢处理吧，不用急着回来。”
“对不起，宝贝别生气，我很快就回去了。”
林序然不再理他，丢下手机，从床上爬起来，进洗手间洗了个脸，出来给欧洁打电话。
“然宝咋啦？”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拉斯维加斯？”
“刚决定今天晚上八点提前出发啦，怎么啦？你改变主意要和我们一起啦？”
“嗯，我和你们一起去。”拉斯维加斯离洛杉矶还算近。
“太棒了！那我下午去接你，一起去机场。”
“好。”
林序然也不打算收拾行李，把证件找出来后，就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支起画板画画。
呆坐了好一会，他又起身，回房间翻箱倒柜找出香烟和打火机，坐回画板前，一边吐着烟雾，一边用画笔细细勾勒，很快，轮廓稍显，是霍祁宸的模样。
思念，心疼，生气，迷惘，各种情绪在他的心中交杂，憋得他躁郁不堪，迫切需要一个发泄口。
午后，烟头烟灰撒了满地，林序然怔怔看着完成的画像，情绪也趋于平静。
“咔哒。”
开锁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二哥……”
林景乐红着眼眶进门，巴巴走过去，被浓郁的烟草味呛了一下，“咳咳……”
林序然碾灭指尖的烟头，声音很哑，“怎么了？”
“呜……”林景乐在地毯坐下，埋到林序然的大腿上，哭腔渐浓，“我不要和陆宴在一起了！”
林序然轻抚他的发丝，“为什么？他惹你生气了？”
“他和我妈，和关楼勾结，要害死你和大哥，呜……我讨厌他们！”
“嗯？什么意思？”
他抽抽搭搭地说，“今天早上我起来，看到我妈落在客厅的手机，刚好陆宴发信息来祝我妈新年快乐，虽然很不好，但我太想知道我妈对陆宴的接受程度到哪个点了，就解锁偷看了他们的聊天记录。”
“然后？”
“然后我就看到了他们不为人知的交易。”林景乐掏出手机，点开拍下的聊天记录，“你看，呜……他们好坏！”
林序然的视线移到手机屏幕上，上面的聊天截图确实很黑社会。
[陆宴：阿姨，我已经买通了云深的高层，一定能把他们的计划书搞到手。]
[关凝：你只需要保护好乐乐就够了。]
[陆宴：你放心，有我在，关楼不敢再对乐乐动手动脚了，我也会助乐乐拿下大项目的/奋斗]
[关凝：如果你有能力，多注意一下，那两兄弟有没有和政府方面的人来往。]
[陆宴：收集他们行贿的证据是吧？我懂！]
[关凝：嗯，如果他们敢走歪门邪道，收集好证据送他们进监狱！]
[陆宴：我办事你放心！就算找不到证据，我也可以/菜刀/菜刀，我有人！]
[关凝：……别做荒唐事！]
[陆宴：都听你的，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不方便出手的事，都可以叫我，为了乐乐，我死不足惜！]
[关凝：……]
林景乐看着照片上的对话，气得又开始抹眼泪，“二哥，我要报警！让警察给我妈和陆宴做一下思想教育！”
林序然按了下胀痛的眉心，“陆宴哄你妈呢，别当真，他提前和我说过了。”
他瘪嘴，“那陆宴也不能这样，要是我妈当真了怎么办？”
“他要么真是被爱情冲昏头，蠢到没边用这种方式来讨好你妈，要么是故意吓唬你妈呢，可能是看你被你妈压抑得太惨了，心疼你，想浅浅报复一下。”
陆宴的性格就是这样，护短且恶劣，还不看对方是谁，就算是丈母娘，让他的宝贝难过委屈了，怎么也得讨点回来。
林景乐泪汪汪地问，“万一宴哥真的为了我对你和大哥做出不好的事怎么办？”
林序然帮他擦去眼泪，安慰道，“不会的，有什么事就去和他沟通，问清楚，别瞎想。”
他低着头，绞着手指，“我已经发信息和他说分手了，还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
你这行动力，陆宴得发疯。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声突然急促响起。
林景乐吓了一跳，惶惶起身去开门，“谁啊？”
外边的欧洁眼睛一亮，“哦哟，哪里来的哭包小可爱啊？有兴趣给我当老婆吗？”
他缩回门后，“不给，我要和我男朋友复合的。”
“那我们走啦，拜拜。”
“拜拜。”
“……”
林序然叹了口气，“你们悠着点。”
“放心放心。”
“新年快乐。”陈星笑哈哈，“我们把新年礼物放在你家门口了。”
欧洁指了指外面，“那个龟孙，我一会找人看着他，他要是再敢来骚扰你，我直接绑去非洲。”
林序然笑笑，“谢谢你们。”
林序然看着两人，“你们怎么在这里？”
欧洁叉腰嘟嘴，义愤填膺，“前妻，你为什么不回我们的信息？！”
他看了下手机，“吃饭的时候太吵了，静音了。”
欧洁心疼地摸摸他的脑袋，“是不是累了？早点回去睡觉哦，等我们回来给你带礼物。”
“嗯，谢谢，新年快乐。”
“小然不想去就不去吧。”陈星很善解人意，“要是我们又被扣在那里了，还能有个人去捞我们。”
欧洁托着下巴沉思，煞有其事点头，“有道理！然宝，随时保持通讯畅通！OK？”
她吼吼笑，“开玩笑啦，我们是正经的挖矿人，趁机给我爹说声新年快乐啦。”
“……”
林序然摇摇头，“你们去吧，玩得开心。”
“嗯~”欧洁缠着他撒娇，“然宝，你和我们一起去玩嘛，没有你，我们的快乐将会大打折扣，去嘛去嘛。”
“我就不去了。”
“好吧。”欧洁又腻乎乎蹭上他的胳膊，“我和老陈专门过来和你说声新年快乐呀。”
陈星举手补充，“还准备死缠烂打，让你和我们去拉斯维加斯玩。”
“妈的，这龟孙还敢这么硬气。”欧洁掏出手机，气昂昂地打电话，“老爹，物色到一个适合挖矿的孙子，你派两个黑豆过来绑一下呗。”
陈星拉了拉她的衣袖，“老欧，冷静……”
“啊？国内的不敢绑啊，那算了，等他出国再说，新年快乐，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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