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芳心中在这一刻，乍然流过了一抹暖流，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听着这人的声音，竟搅得人有些淡淡的伤神。
“殷鹿竹，你因何如此？”
“楚湘王府效忠大殷皇族，效忠君上，臣，亦如是。”
殷鹿竹目光坚定，与对视之时，便觉这是真心话，因为她的一双眼睛，正直明亮，不卑不亢。
如若不是听见她心底的声音，顾庭芳差点便信了。
‘什么大殷兴衰，与我何干，我要的，就只是白金垣的命！’
顾庭芳挑眉看了一眼殷鹿竹，他唇角勾起一抹有些凉薄的弧度，带着点点的讥讽。
“殷鹿竹，你与白金垣，到底有和仇怨？”
“在君上的眼里，臣便是这般没有大局，只知私人恩怨之人么？”
她疾言厉色，像是被人误解了，受到莫大的侮辱那般，皆是不悦，和难以言说的委屈。
顾庭芳心中如明镜。
这个演狗！
如若不是可以听到他心中所想，差点便要相信了。
“君上是要做千古明君，流芳百世的，所以，这些骂名，臣来替你背。”
殷鹿竹的声音淡淡的，像是一汪死水那般，惊不起半点的波澜。
头顶的骄阳有些刺目，照的人眼睛都有些生疼，可白金垣却身披铠甲，暴晒在阳光之下，直径朝着城外跑去。
午后的风透着丝丝的燥热，迎面吹拂而来，将人的心也吹的有些烦躁。
顾庭芳坐凉亭里，他妖媚的目光望着殷都的方向，“会来么？”
殷鹿竹放下手中的白子，她目光沉静的看着顾庭芳。
在人的目光之下，她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
白金垣看着眼前的梁氏，下一刻，狠狠的将她拥入怀抱，“此生得夫人，夫复何求啊！”
梁氏没再多言，她转身便朝着屋外走去。
……
殷鹿竹盯望着棋盘上的棋子，眉头轻轻蹙着，“他此刻若刺杀君上，那便是找死。”
“殷鹿竹。”顾庭芳静静的唤着她的名字，“诛杀有功之臣，你可知百姓会如何议论于孤？”
“是。”
白石应了一声，转身便走了出去。
“夫人……”
“老爷放手去做，妾身现在便进宫，不管有什么结果，我与你一道。”
“君上并非表面所见的那般，眼下，你又怎知他不是在唱一出请君入瓮的戏码呢？”
“那侯爷的意思是……”
“我不会刺杀君上的，我要去保护君上，亲自接君上入殷。”
白金垣身边的侍卫走了进来，他行了一礼，“侯爷，君上如今还在城外，军队已经集结完毕，只需侯爷一声令下，便可杀了君上！届时，侯爷扶持新帝登基，大小姐为后，贵不可言。”
摇了摇头，白金垣目光深邃。
闻言，梁氏眼泪猝不及防的便掉了下来，她近乎祈求的抓住白金垣的衣袖，像是要抓住那救命的稻草一般，不舍放手。
“老爷生，我便生，老爷若死了，我绝不独活！”
梁氏目光坚决，“难道老爷也觉得，我如那些夫人一般，只可共富贵，却无法成为夫君的助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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