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真的，不过得看有没有雾，没有雾就能看见，有雾的话就看不到了。”
“希望没有雾！”
边聊边走，她们很快就到了山脚，山路很平坦，都是铺好了的地砖。
“你们这的山路都修的那么好。”
“也就近几年才修的，一个村里的人每家每户出点钱，就修好了。现在人们不都讲究养生，要锻炼身体嘛，而且也不缺那几个钱。有些家里有钱的，还会多出一些，修好以后，就很多人来，也算是造福一方吧。”
“嗯。这还挺好的。那这山上有果树吗？”
“这边没有，另外一边，离这也不远的山上有，我们家的枇杷树就在那边。”
“你们家也有枇杷树啊？”
“嗯，不过自从爷爷去世以后，也就没人打理了，我们也基本上不去摘了。”
“那有点可惜吧。”
“嗯，是啊。这附近有座山，我们小时候经常来的，山的半中央有一个溪坑，就是溪水流下来汇聚在一个地方。里面会有小鱼，水很凉很清，很舒服的。上山的路上还有一片桔子林，我们进去偷过。”
“还偷过东西啊你，哈哈。”
“嗯，除了偷过桔子，还偷过荷兰豆。别的就没有了。那座山上还有一座修的特别好看的坟。”
“你们没有公墓的吗？”
“公墓有啊，在没有公墓以前，都是修坟的。山上有很多的，我们现在爬的这座山上也有的。”
“我们在前面的亭子里休息一会儿吧？”
“好。这就是第一个亭子。”
因为天气好，爬山的人还是挺多的。亭子里也有几个人在歇息。一对儿夫妻模样的中年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还有两个小年轻是俩姑娘。看模样应该是高中生。楚莫非和林清末进去的时候，小年轻刚好往外走，准备继续向上。楚莫非趴着围栏向外看。林清末站在一边。说她有洁癖吧又不算，说她没有吧，有时候又有，实在搞不清楚。
“阿清，咱们走吧。”
“嗯。”
“刚才亭子里的老爷爷看起来身体可真好。”
“应该是常年都有锻炼的吧。”
“这亭子也修的挺好看的。”
“这儿的山上都有，从我后屋看出去那边的山上也有，然后还有离这远一点的山上也有。”
“还挺人性化，不然累了都没地儿休息。”
“嗯，不过就是卫生习惯差了些，到处都是垃圾。”
“这怎么说呢，一个地方总有好也有坏吧。你看咱们市里不也是这样嘛。”
“那也是。”
“你说的那个有溪坑的山离这儿远吗？”
“远倒是不远，不过不知道现在还记不记得路了，都多少年没有去过了，好像上高中以后就没有去过了。”
“真的有坟诶。你说里面是棺材还是骨灰盒？”
“像这个看起来挺新的，应该是骨灰盒了。有些看起来年头很久了的才是棺材。”
“那山上晚上也有人来吗？”
“有，冬天不知道有没有，夏天还是挺多的。所以这才装了路灯。”
“第二个亭子还有多远啊？”
“快了。怎么，走不动了？”
“嗯。中午吃太多，负担太重了。”楚莫非这理由，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你啊，就是锻炼的太少了。”虽然是这样说的，林清末还是拉着楚莫非在石阶上坐下了。
“看起来不是很高，亭子好像修的挺好看的嘛。”
“嗯，还可以，一路上有三个亭子，到山顶还可以看到海。”
“那我爸妈还是承认的，就是对我比较好，对我弟差一些。这问题我姑姑还问过我爸，说怎么对我这么好，对我弟这么坏，说我爸妈不正常。因为那个年代，又在农村，重男轻女在人们看起来才是正常的。”
“那你弟有说过吗？”
“嗯，说过。不过我觉得他也应该觉得心里平衡吧，因为爷爷奶奶对他好，对我不好。”
楚莫非不知道林清末的心里还有这样的情绪。虽然只相处了短短几日，但是她觉得林父林母是真的对她很好，而她弟弟对她也挺好的。假如她弟弟怨恨她的话，应该不会对她这么好的。不过她又能理解这种心情。说起来都是因为一个不被大众认可的原因导致的。可是这能算是错吗？
“都过去了。”楚莫非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我没事。就是突然想到了。看，我们待会儿要爬的就是前面能看见亭子的那座山。”
“那我们走着去吧。回来正好可以做晚饭吃。”
“嗯，好啊。这么好的天气，晒晒太阳，也很舒服。”
“午饭吃饱了吗？”林清末怕楚莫非不好意思吃，没吃饱。
“我觉得未必吧，两者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我知道，就是自我安慰罢了。所以有时候，我会有一种内疚感。觉得我的不结婚影响了他。其实很多事情，我都觉得是因为我的缘故。比如上大学这件事，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我不知道是他当时真的没有兴趣上大学所以才放弃的，还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所以放弃了。”
“我小姨倒是对两个孩子很满意，没觉得他们叛逆。不过她对儿子比较好，对女儿就没有那么好了，但是她自己也不承认。”
“一般父母好像都不会承认自己偏心吧？”
“很近，就在你前面看见的那座。”
“嗯，那行。”
“那你那个表弟，都已经瘦的可以被一阵风吹跑了怎么也就吃那么一点？”
“挑食吧。小时候还挺可爱的，胖乎乎的，后来长大以后就越来越瘦，还满脸包，不好看，性格也怪怪的。”
“说不定在叛逆期吧。”楚莫非有时候想，自己到底有没有叛逆过。因为没有人告诉她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她向来都是靠自己的感觉走。除了在工作上，领导有时候会提一些意见，在生活上，她完全感觉不到。更别说从小到大，叛逆是什么，对她来说其实挺模糊的。
“饱了饱了。那么多菜，我吃了很多的。我看你的表妹们都不怎么吃，没吃几口就不吃了，小姑娘是在减肥吗？”
“她们爱吃海鲜，海鲜吃一点基本上就不吃了。像你说的，要保持身材。”
到林清末舅舅家吃饭的人很多，但林清末说这不算多，以前更多。来的有林清末的小姨和她的两个孩子，有舅舅的女儿一家三口，然后再加上林清末一家人。一共十六个人。后来吃到一半的时候林清末的大姨夫妻俩也来了。很是热闹。不过也像林清末说的，表姐妹的关系并不像朋友一样好，只能说是关系摆在那里，所以不好也不算差。她小姨的两个孩子还在上大学，穿着打扮倒是很跟得上潮流。不过楚莫非不怎么喜欢这俩小孩儿。她们是在林清末大舅舅家吃的饭，大舅舅有两个女儿，大女儿结了婚，有一个宝宝，还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小宝宝很认生，除了父母，其他人抱不得，一抱就哭。小女儿也在上大学，看起来挺像学生的，比起她小姨的两个孩子，楚莫非对舅舅家的姑娘看的更顺眼一些。吃完饭已经下午一点钟了。林清末和父母说了一声，然后带着楚莫非和老人家和大家伙打了个招呼就离开舅舅家了。天气特别的好，她想带楚莫非去爬山。
“非，爬山去不去？”
“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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