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作茧自缚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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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期待的目光中,张长老退后十步,将他蓝袍的前后襟分别挽起卷在了腰带里,提气、弓腰、跃起,两百步的距离、三十四棵木桩,步步踏桩、一气呵成。仿佛意犹未尽,他在那边又踏桩而回。落地后,他兴高采烈的使劲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徐长老,这‘踏波桩’真如过往所说,只是还要稍加改进,将他改做两排,双脚分别踏桩,用在船上作战还真能适用。前提是不能停顿而且必须要快,才能达到效果。”徐长老沉思了一会,转头看向身后的吴飞,“怎么样,想到出自哪部典籍了吗?”。苦着脸的吴飞惭愧的摇摇头,不等徐长老再问,他看向了我,抱拳说道,“还请过兄再多叙述一些。”我向他翻了个白眼,“只有这一页,别的都烂掉了。”我都不知道有没有这本古书,说多了他还不得想魔怔了啊。徐长老看着还在苦思冥想的吴飞,突然拍了他一下,这一拍把吴飞从即将“走火入魔”的状态中“拽”了出来,“别想了,这古书根本就不存在,都是这小子杜撰的。”。被徐长老戳穿了,我嘿嘿地向着气得满脸通红的吴飞赫然的一笑,刚要说几句吹捧他的话,只听徐长老继续说道:“这‘踏波桩’经张长老试练,还是有些效果,虽然是为逃避责罚,过往,你也算是立了一功。…过往如今功过相抵,不用去种树了。”。虽然被揭穿了,但是达到了我的目的,我还是很得意的。可是得意的神情还没来得及从眼睛里向嘴角转移的时候,徐长老又将我扔进了苦海。“现在开始,由张长老监督,所有武系学员在三天内必须全部通过这个‘踏波桩’,做到一气呵成,未做到者视为考试未通过。”…

    我现在已经被一百九十九双眼睛杀死了。我向在桩头前排队准备过桩的每一个人拱手微笑,最后都沦落到媚笑了,还是没换来一个笑脸。倒是文系的那些人围在我身边,这个夸我聪明,那个说我有急智,就连吴飞都对我表示了同情,还用要安慰我的表情对我说了一句很短的话,“该,活该。”。看着费力地挤到我身边、趔趄着身子的老夏,好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我急忙扶助了他,然后带着感激,苦笑着向他问道:“我这是不是作茧自缚啊?”“我管你缚不缚的,我表妹要是没通过,我就…就天天咒你。”看着眼圈泛红的夏举人,我断定,他绝不是为我伤心的。我垂头丧气地躲到沙场的一角,心里正在咒骂徐长老时,激昂的琴声自我声后响起,好像是《陷阵曲》,…可恶的小琴仙。

    一上午的时间,能做到一气呵成通过“踏波桩”的,只有像“洛川双杰”和武解元那样的三十多人,其余的人不是略有停顿就是为了图快而踏空落地。我也上去跑了两次,都掉了下来。我掉下来的时候,掌声如雷、经久不息。午时吃饭的时候我都不敢抬头了,都没敢抢肉吃,我用最快的速度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碗汤,然后向贼一样溜着边的就闪出了食堂。…坐在树荫下,我对着树发誓,以后再也不多说话了。

    申时刚过,十只大桶又见底了。其余四位大人物准时来到沙场,“张长老,他们都通过了吗。”“禀徐长老,还有一百六十一人没过。”“怎么这么多啊,那就让没过的再来一次吧。”徐长老还是乐呵呵地笑着。在我像个罪人似的低头忏悔中,这次,一百六十一人,一次通过。…我恍然大悟,缺德的祝焱轩啊…我上当了。哈哈…哈哈,徐长老笑了,是大笑,像个老狐狸的大笑。张长老笑了,李、赵两位执事笑了,欧阳长老也在笑。所有人都在笑,都是向着我在笑。天呐,我的九十两银子啊…。“过往,你还有什么说的?哈哈”。这个可恶的老狐狸,“…我忘了前天晚上求雨了!”……

    我沮丧的蹲在地上,对着树桩苦笑。礼台方向传来的轰鸣的笑声更是让我无奈。看着五个大人物在对我指指点点,我后悔死了,昨天为什么砍树呢,我可以射箭啊,凭我的箭术也是能被录取的啊。唉,还说夏庭昭爱出风头,我比他还要…。我蹲在地上不住地懊悔,哎,作茧自缚啊!无奈的站起身,正准备继续刨树根,忽然看着这些整齐的树桩有些眼熟,有些像季杰练功时用的什么什么桩…对,是梅花桩。

    没有理会大眼瞪小眼的杂役们,我一溜烟地跑向了礼台,看到我一路咧着嘴,怪笑着像狼一样跑过来,聚堆的学员们早已经自动的分开了一条通道。略过了他们,我跑到礼台下,抬头向着上面的五个人抱拳说道,“长老,学生有个想法,可以讲出来吗。”这五个人低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中间的徐长老表情怪怪的,“哦,你想交银子了?”。想的美,我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打死也不给。“不是的,我想把那些树桩改成梅花桩,这样也方便训练啊。”“梅花桩?,你是想让文系学员练吗?武系的学员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功底,就不用多此一举了吧!”早就想到他会这样说,“不是纯粹的梅花桩,我们不是有水战的操课吗,我是想把树桩的斜茬锯平,然后再将这些树桩锯成长短不一的木桩,这样奔跑在上面就好像在波涛汹涌的海上、起伏不定的船板上作战,也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您,您看可行吗?”五个人面面相觑,“想法倒是新奇,试试吧。”听徐长老发了话,我飞奔着回到了北墙那边,生怕我一停顿他们又反悔了,唉,能省一道工序是多么的不容易啊。我请其中一个杂役到后院的库房里拿了一把二人锯,然后就和那个憨厚的中年杂役锯起木桩来。三十四棵木桩,有的锯下顶端的斜头,有的锯下一尺,完全没有计算,随手随心情。一炷香的时间,高矮不等、错落无序的“踏波桩”就完成了。“踏波桩”~我起的名,虽然是在刚才拉锯的时候瞎想的,可是也很形象啊。在我锯到一半的时候,五位大人物就已经站在了第一根木桩边,他们身后也跟来了大批的身着月白、湖蓝服色的学员。我将长锯还给了杂役们,然后乐呵呵的走到徐长老他们面前,“徐长老,‘踏波桩’已经完成,请您训示。”“‘踏波桩’…呵呵,有点意思啊,过往,你这‘踏波桩’得自何处啊?”眯着眼睛的徐长老向我问道,“回长老,这是我前些年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那本书没封皮,不知道书名。”我怕他不认同,就瞎说是在古书上看到的,我估计他听说是古人留传下来的,就不能反对了。“嗯,不知名的古书?吴飞,你可曾看到过记载这‘踏波桩’的书籍吗?”糟了,我怎么把这个博览群书的怪胎给忘了,偷偷瞄了一眼月白袍服飘逸若仙的吴才子,趁着他闭眼皱眉苦思无果的间刻,我急忙说道:“长老,先别管它的出处,试试呗?”,“好,我先来。”张长老洪亮的嗓门仿若天音,太感激了,要是换了别人,如我这样没有多少轻功功底的,还有像靳云只会使力气的学员,我就白费力气了,还得去刨树根。

    牵着马车走到北侧树荫下,对着站在一片“兔子”中的张长老行了一礼,“过往,你干什么去了?”“张长老,这是‘怡然居’的冰镇酸梅汤,给大家解解渴。”我媚笑着说。“好啊,卸下来吧。”没人动,还是自己卸吧。十只特制的两层大桶,外层塞满了一圈冰块,里面的桶内装着酸梅汤,每只桶连冰带水重三十斤。将这十只大桶搬到了树荫下,我又去食堂跑了三趟,取了几个瓢,拿了几十个碗放在栓在树上的马车的平板上,然后盛了一碗恭敬的递给了张长老。身后,小琴仙不声不响地跟着盛了一碗。老夏拿起瓢也要去盛,我一把夺了下来,“你上午又没弹琴,跟着喝什么?”“起开,我替我表妹喝的。…再说,张长老不是也没弹琴吗?”我心疼地看着他盛了两碗,然后小心翼翼的两手端着向他那个胖大的表妹走去…。就在我咬牙切齿的看着夏庭昭的背影时,吴飞也走了过来,我赶忙讨好似的向他递过去一只碗。“嗯,孺子可教。”。此后,马车的前面围满了正在抢碗的白色身影,…拦不住了,我拼了命的为武系护住了六桶。三两银子一桶,十桶三十两啊!…看着横趴在六只大桶上的我,端着碗的张长老蹲在我脸前,笑着问我,“‘怡然居’的,很贵的呦,你不是说就有二十两银子吗?”“借的,呵呵,借的。”此时趴在桶上的我也顾不得礼仪了。…

    “喂,大哥,你不是通过了吗,下午还来干什么啊?”我质问着连喝了两碗的李逸辰。“渴了,来喝水,怎么,不让?”“喝吧,喝吧,……这不是水,是酸梅汤,冰镇的,‘怡然居’的…”“知道了,磨叽。”依旧撇着嘴的李逸辰昨天不是在蔑视我啊,原来撇嘴是他的习惯。这只是开始,紧接着,王英杰拿了一只碗…张锐拿了一只碗…韩蕴娇挑了一只碗…慕容依雪拿起一只碗,用手绢擦了擦,然后走向冰桶…然后…再然后…他们都是上午通过了的。除了士兵整齐的队列踏步声,还有一个急匆匆的跑步声自沙场那边传来,我回头,李新明…拿了一个…盆。

    奇怪了,上午还有三十多人通过,怎么下午一个通过的也没有了呢?第二天更惨,一个也没有了。第三天上午,我可算是通过了,午饭前,靳云也通过了。快三天了,算上我和靳云,总共还没到四十人通过这个该死的“踏波桩”。难道我们这届的武系真的要有一百多人还没有入学,就会被学院除名?难道我真的要成为这届洛雨学院武系的罪人了吗?

    上午都没看到人影的祝焱轩突然出现在我身前,“兄弟,听欧阳长老说你把整个武系学员都得罪了?”“对,一次得罪两百人。”我懊恼的晃晃头,“两百人?怎么多了一个?你不会是把你自己也得罪了?呵呵…”“什么我自己啊,你还笑?多的那个是重色轻友的老夏”,“哈哈,兄弟,要想让大家消了对你的怨气,你应该出点血了!”“喂,你别走,出什么血?怎么出啊?”…

    未时的阳光很毒,吃饱了的文系学员并排坐在沙场北侧和西侧的树荫下,怡然自得的看着一群湖蓝束服的少男少女在一排树桩上蹦蹦跳跳。当我牵着向学院借来的无篷平板马车走进沙场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他们,就像一群白兔子躲在树下偷看着蓝蝴蝶跳舞。

    第十章 作茧自缚的代价

    集体的生活是很有规律的。卯时刚到,所有的学员就已洗漱完毕,吃过了稀饭馒头的早饭,众人来到沙场观看驻守学院的步战士的早操,雄壮激昂的操练声仿佛唤醒了初升的旭日,阳光也终于有了一些暖意。“这是隶属我们洛雨学院驻皇城的三个重装步战士百人队和三个轻骑兵百人队,其余大部都驻守在洛川郡的总院,总共十五个重装步战士百人队,十五个重装骑兵队,十五个轻骑兵队,十五个步兵队,十个弓兵队,五个水兵队。他们都是军中精锐,不到必要的时候是不会出动的。”身后传来武系长老张传峡浑厚的话语声,“等你们修习各种战术的时候他们会配合你们演练的。”“还有水兵队?”有学员惊讶的叹道。“呵呵,洛雨学院很大的,院里有一个占地百倾的大湖,名叫“碧波泽”,那里碧波荡漾、一望无际,各式战船齐备,等你们去到学院就看到了。”看着张长老抚髯追忆往昔的神情,我们更加向往了,都想早些启程,好尽快的赶到洛雨学院。“这还只是表面上的,二十多年前,我在学院学习的时候,还听到当时教授我战术韬略的长老无意中提到,我们学院还有一队空…咦,过往,你怎么还不去种树?”张长老得意的眼神扫过众人时,发现了在人群中正在憧憬着未来如何在学院里学习的我,“就去,我马上就去。”。

    等我唉声叹气地来到沙场北边墙下的时候,看到了一棵棵两丈长、碗口粗、底端树根裹着一抱宽、带着湿露的泥土的银杏树。这几十棵树并排斜着倚靠在墙上,树边或站或坐着几个身穿布衣短褂的杂役。我冲着其中一个杵着锄头站着的中年汉子抱拳说道,“这位大叔,晚辈过往,来晚了,见谅见谅。”“不晚,不晚。过公子,您安排做工吧。”他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容,很谦恭地望着我。“大叔,不是说是树苗吗,这是怎么回事啊?”“哦,这是昨晚连夜在皇城西边十五里的皇家园林里挖出来的,今早刚运到。您看,这树根的土还湿着呢。”。在皇家园林里挖树?…学院的底蕴很深呐。转头看着那几十棵大树,我的头有些大了。种这样的树要至少挖三尺见方、四尺深的树坑,还要填土踏实,水浇透。最麻烦的是,被我昨天砍断的树,留下的树桩还是要拔出来的。我拿着锄头走到留着斜茬、半人高的树桩前,挥舞锄头刨了几下,刨到了树根上就刨不动了。六七步的距离,长了十五年,地面上看是分开的,地下早已经根须相连、纠缠不分了。想要把它们都拔出来,除非掘出一条宽五步、长两百多步的深壕才能把所有树桩清理出来。然后再把新树种下,再填满两百多步长、五步宽,不知道有多深的土,再踏实,再浇水…天啊,还是活埋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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