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璃干咳一声，解释道：“我只是……试探你一下，看你清醒了没……”
“呸！你才脑子不清醒！”莫清风赶紧捂着湿透的衣衫冲了出去。要是着凉了，那就真要错过比试了。
见人走了，王璃向赵郢打听道：“他说的比试，是怎么回事？”
赵郢随手关了后厨门，一面往外走，一面道：“酒楼内的厨艺比试而已。”
王璃一时好奇，她跟上去继续问道：“赢了有什么奖励？”
“可以和其他酒楼的师傅们继续比试，最终的十个人，有机会进光禄寺任职。”
王璃诧异道：“就这个？”看莫清风无比紧张的样子，她还以为是多么重大的事情呢。
面前的人脚步一顿，王璃见赵郢回过头道：“仅赤阳县的酒楼就有三十余家，整个青州更是有七百家之多。后厨师傅近万人，只有十个人有资格进光禄寺任职。”
看来，含金量应该蛮高了。王璃点点头，道：“俸禄有多少啊？”
赵郢很无语，这姑娘怎么不是问工钱就是问俸禄的，他不想说话更不想回答。半晌，还是忍不住道：“我又没进光禄寺，怎么知道？”
王璃听他话语里满满地嫌弃，她也不以为意。清廉有什么用？自己尚且两袖清风，哪里有能力顾及旁人。她只问道：“我，有机会参与那个比试吗？”
赵郢看了眼王璃期冀的眼神，淡然道：“不要说你才来一两天，就连我这样做了三年的人，都没有资格。”
“还论资排辈？”这样的话，她岂不是要从最底层的“清扫人员”往上晋级才可能有资格？
赵郢摇摇头，道：“每间酒楼只有一个师傅有资格参与后续比试。而水云间，早已经定好了人选。”
还可以内定？王璃好奇道：“是谁？”
赵郢没有回话，他拐了个弯，进了一条小巷。
王璃看着他的背影，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赵郢说的那人是谁！如果不是莫清风，他何必要这么激动紧张？
王璃摇摇头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就算真有资格参与那个什么比试，她也不一定乐意。想她这么“娇小的人儿”，哪里颠得动大锅？她也不愿给人做一辈子饭，炒一辈子菜呀。
租住的屋子离水云间不远，王璃很快就走到了。
这屋子虽然是间老宅，但也不算破旧。因为主人远游，怕疏于照顾屋子会遭蛇鼠肆掠，这才廉价租给人住。
她点了灯笼进了东南角的大门，正对面的影壁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寿”字。经过垂花门进内院，北面是正房，左右两面各一间厢房。
让王璃诧异的是，西面厢房里，竟然有灯火。莫不是——她娘来了？！
不对呀！她娘难道还会跟在她后面追过来么？这显然不是她的作风。
可这大半夜的，还能有谁？！
王璃将院子四面的灯笼都点燃了，这才敢大着胆子上前敲门。
片刻，屋门开了，里面的人果然是她娘。王璃看着她蓬头散发，满脸泪痕的样子，奇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凤氏一见了王璃，立马哭诉道：“简儿不见了……”
王璃想吐血，这爷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啊！
王璃不过随口吓他一下，哪料到他会这么大反应。她好奇道：“什么比试？”
莫清风狐疑地瞅了瞅王璃，又看了看赵郢面无表情的脸，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冲王璃道：“你耍我？”
赵郢见了，只用一阵小旋风便带动温暖的气流环绕莫清风全身上下流动。就连地上的冰块，也被这股暖流融化了。
一刻钟后，莫清风“蹭”地一声，从一滩冰水里坐了起来，着实吓了王璃一跳。
而莫清风自己显然也被身旁的人吓着了，他慌忙上下左右环顾了一周，见自己还躺在后厨院子里，并且，整个后背还有裤腿都湿透了，他呐呐道：“我睡了多久了？”
莫清风一下惊跳起来，急道：“那比试呢？我错过了？结果怎么样？”
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有人设好的局，就等他中计，好趁机抢占原属于他的位置！而这个人……
他看向赵郢，道：“说！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赵郢抬眉看向王璃，王璃吸一口气沉吟道：“你，工钱大概多少啊？”
赵郢不说话，只拿清冷的眼神看着她。
王璃见他这神情，便知多半是问不出来的了，她忙摆手道：“我没有其它意思，你别多想。”她敢发誓，她绝对没有恶意的。她只是想打听打听一般厨子的工钱，看自己能不能请的起人而已。
王璃站起身，淡淡道：“也就两天三夜而已。”
“什么？”
闻言，王璃这才敢松一口气。
她想用暖气让莫清风尽快苏醒过来，但，人家一个身高八尺的大男人，她也无暇顾及他全身，只能从头部及心脏附近最先开始了。
“那是当然呀！”说着，王璃突然发觉，不方便卖冰块她可以改卖冰棍儿、冰激凌呀！这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吧！
她随即看向赵郢，郑重道：“我有一个问题，想冒昧请教一下，可以吗？”
遭了，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王璃一时吓住了，真出了人命，她后半辈子怕是完了。王璃忙回头喊道：“赵郢，你快过来看看。”
赵郢上前检查了一下，淡然道：“没事，只是冻僵了而已。”
薪资这事儿到底也算隐私，王璃怕惹人不快，便没有追问。她赶紧收拾了一下碗盘，道：“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王璃一出门，却见莫清风还躺在地上，似是睡着了。她到底怕人出了意外，便上前喊了几声，谁知，人家竟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王璃看赵郢拿筷子一点一点地夹着老冰棍块，她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摇头叹息一声。
算了算了，就当是吃沙冰吧！她还嘱咐道：“你快些吃吧，待会儿全化成水了，还吃个什么劲儿！”
赵郢这才拿勺子舀了一大勺放进嘴里，等冰棍块融化了，他才慢慢咽下去道：“这时候吃，确实很解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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