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幕后老板居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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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电话是在她刚到单位上班时打来的。那时的她刚好和同个办公室的同事打完招呼,泡上一杯咖啡,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她一看到他的电话号码,起先一愕,随之满心的惊喜便从心底快速翻涌上来。在浑厚又带着一丝磁性的嗓音中,在紧张、兴奋、激动下,她心跳加快、全身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涌上脑部,感觉有些眩晕,几乎听不清他在电话里说些什么。直到他匆匆地挂完电话,她才回过神来,呆呆在座位上,努力地回想着他在电话里说的话。晕乎了好一阵子,她才头脑慢慢地清醒,储存在脑子里的信息碎片才一点点拼凑完整。他是约她在院士公园见面,而且是现在,马上。

    是他正式发出的约会邀请。她一想到“约会”这两个字,又是一阵幸福的眩晕。

    “小文,我在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她身后轻轻地呼唤着,犹如一声霹雳,在她的耳边炸响。

    她缓缓地转过身,看到熟悉的他。

    自从那天一别,自从她打定主意,决心跟他再续前缘的那刻起,她的脑海中始终盘旋着他伟岸的身影、快乐的笑容,还有那轻轻的一吻,压抑在内心最深处的思念之情,在时间的浇灌下,一天天疯狂地茁壮成长。然而,他却如凭空消失一般,不见人影、不见音信。

    好不容易、厚着脸皮要到电话,主动给他打过去,却没说上两句,便被他借口有事匆匆地挂断,剩下满心羞愤的她独自在风中凌乱。在他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她怀疑自己是否自作多情,或许他本来就已不再在乎她,不再喜欢她。她恼怒他的无情、怨恨他的无义,一度下定决心,将不再对他牵肠挂肚,不再为他朝思暮想。

    然而在她的心底,又一个清晰响亮的声音,为他急不可待地辩解起来。或许是他真的工作繁忙,这才许多日不理会不联系,这才会匆匆忙忙之间挂断电话,这才会对她态度这么冷淡、语气这么生硬。她应该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原谅他的这一切。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昨天马媛文还抚着胸口、支着脑袋、蹙着眉头,一字一句地轻吟着李清照的《一剪梅》,唉声连连。

    而现在,他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眼前。

    她真想跑过去,紧紧地拥抱着他,亲吻着他,爱抚着他,然而自己的脚却像浇了铁水一般,牢牢地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她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王小米。他双眼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眼袋浮肿,宛如熊猫似的,长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又粗又硬的胡子挣破黝黑光亮的脸皮,密密麻麻地分布在上下嘴唇、左右脸颊上。原本既浓密漆黑又弯曲XX的卷发,细看之下,竟也冒出了一两根白发,显得格外的刺眼。

    她呆呆地望着,他的脸上写满了沧桑和憔悴,焦躁和关切,显得筋疲力尽、身心交瘁。这跟前几天见到的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精明能干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几天,他究竟去干了什么样的工作,使得变化如此之大?究竟是受了什么样的困苦,使得如此疲惫不堪?

    她咬着嘴唇,两双指如葱根的玉手绞在一起。两行清泪,不争气地从她的洁白如玉的脸颊上滚落了下来。所有的委曲、所有的不快、所有的恼怒,顿时灰飞烟灭、化为乌有。

    “小文,你——你怎么了?”王小米见到马媛文忽地流下眼泪,不知她是何意,猜不透她的心思,慌了手脚,说话也变得不利索了。

    他本想上前,替她擦了脸上的泪水,可手刚伸出去,却又想到她现在到底还是别人的女朋友,顿觉尴尬,又缓缓把手放了下来,不停地搓着手,不知把手放哪里好。

    “这几天,你究竟是上哪去了?到处找你也找不到。”马媛文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泪水,哀怨地问道。

    王小米见马媛文那双清澈透亮、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眼睛盯着他,脸上一红,低下了头,有些语无伦次,“这几天,我——工作上——我——有点忙。”

    “哦,对了,昨天那个电话,我的确是有紧急事情才——”王小米突然想起了昨天那个被他匆忙挂掉的电话,连忙向马媛文解释道。

    “你还没回答我话呢,这两天,你到底干吗去了啊。”马媛文幽怨地问道。她并不关心那个挂断的电话,她关心的是他的工作辛不辛苦、危不危险。

    “这个,这个——”王小米挠挠头,左右为难。毕竟是工作上的事情,说了怕泄密,不说又怕她不理解。

    马媛文见王小米支支吾吾地不肯说,知他是军人,有些工作上的事情确实不方便跟她说,便不再追问,默默地看着他,柔声说道:“小米,你到外面出差,或者干一些风险系数大的工作,能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吗?”

    王小米见马媛文语气如此温柔,对他如此关心,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可是,还有另外一个人呢。

    “林兵呢,林兵对你好吗?”王小米弱弱地问道。

    “他吗?”马媛文盯着王小米看了好一会儿。这个木讷老实的男人,终于问到点子上了。她早就想把之前的决定告诉他,只是苦于不知如何开口。她三番两次到他单位去找他,其实也是想着把这件事跟他说明白。现在他自己主动提到这个人、抛出这个问题,她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不用再遮着掩着,不用再绞尽脑汁找借口跟他说了。

    她忽然笑了,虽说脸上还带着犹然可见的泪痕,但她却笑得那么可爱、笑得那么纯真、笑得那么灿烂。

    “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王小米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词来,不由得看呆了。

    “他呀,跟我没关系了,没有任何关系。”马媛文笑吟吟地说。前两天,林兵还主动打电话给她,约她吃饭,向她道歉,请求她原谅那天在海警餐厅里没有保护好她的事。可她的心,已经全部被他所占据,怎能又容得下另外一个人呢?

    “什么没关系?他不是你男朋友吗?”王小米惊讶地问道。

    “我说,我跟他,以前没有关系,现在,更没有关系。”马媛文见王小米脑子转不过弯来,又刻意加重了语气,重申了一遍。

    “是吗?真的吗?这真的不是玩笑吗?”王小米终于明白过来马媛文说话的含义,高兴得蹦了起来,冲上前来,一把抓住马媛文的玉手,欢快地跳着。感觉跳着不过瘾,又一把抱起马媛文,转着,喊着,笑着。

    风吹过树梢,发出悦耳的沙沙声,一浪接着一浪,似乎尽情为他们高声歌唱;人行道两边红的黄的粉的紫的秋菊,婀娜多姿、迎风摇曳,似乎兴奋地为他们欢快舞蹈;小河里的鱼儿时不时地跃出水面,调皮地翻着白色的肚皮,似乎大声地为他们祝福道喜。

    这无疑是他听到最令人激动、亢奋、欢跃的消息了。

    现在,他最担心的事,终于可以尘埃落定了。

    现在,他只是,为林兵——本市最大的走私油集团的幕后组织者,感到无尽的惋惜。

    这是她与他时隔多年以来的第一次约会。也是他第一次主动约的会。他跟她约的是院士公园,公园离她单位很近。一打完电话,本来在单位上班的她,一分钟也不想呆了,兴冲冲地跑到洗手间里,用随身携带的彩妆,仔细修补着精致的妆容,然后偷偷从单位里溜了出来。一路上她还想着今天的穿着行装实在是过于正式、过于简陋,如果不是因为公园离家远,她恨不得再回趟家,换套好看一点的衣服,再搭配一些精美的首饰,让自己显得更加明艳动人。

    马媛文到的时候,公园里几乎一个人也没有。她又拿出了手包里的小镜子,左看右看,小心地检查着妆容上的每一个细节,生怕遗漏了细微的失误。自觉万无一失后,把小镜子放回了手包,脑海中又浮现出他给她电话的神情,脸上闪现出一丝丝少女娇羞的红晕。

    王小米点点头。这是《圣经》里头的一个故事,犹大是耶稣的门徒,但他并不知道耶稣就是神的儿子,于是他为一点小利出卖了他,把耶稣交给了要杀耶稣的人之后,犹大自己精神失常剖腹自尽了。

    “贪如火,不遏则燎原;欲如水,不遏则自溺。”赵继海不禁感慨道。

    “大队长,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王小米疑惑地问道。

    王小米见状,心知赵继海不愿多说,脑海中又始终盘旋挂念着另一件事,于是起身向赵继海告辞。

    上午下了一场淋淋沥沥的小雨。虽说雨水已渐渐地停住,然而院士公园的上空却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白雾。园林里大小不一的黑白相间的鹅卵石铺设成的林间小径,雨水的反衬下,犹如玛瑙玉石一般,显得光滑剔透。大片宽阔的草坪,错落有致的绿色四季桂灌木丛,掉满了金黄色的银杏叶子,仿佛盖上一层厚厚的棉被,给大地准备着过冬的保暖衣料。一道清澈见底的小河,弯弯曲曲地盘桓在公园的中间,将公园一分为二,上边又横卧着几座仿古的拱形古桥,供游人行走玩耍、拍照留念。小河堤边上分布着一二个用石头垒着的小码头,飘泊着一二条只能坐三两人的小舢板,更是增添了南方水系特有的江南味道。

    马媛文沿着小河堤,漫步在林间小道上。她迈着轻快的脚步,尽情地享受着公园里清新湿润的空气,嘴里哼着时下流行的小歌,全身上下洋溢着幸福的小细胞。

    他震惊的同时,又为另外一个人,深深地担忧着,怕她误入岐途,毁了一生的幸福。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夜未眠的王小米便拨通了赵继海的电话,请求归队向他当面汇报情况。

    赵继海考虑到王小米的假期未到,突然之间又出现在单位里,容易引起单位内鬼的警觉。于是特地叫他先在附近住所休息两天,等他寻找合适机会,跟支队首长沟通,让政治处以紧急任务的名义把他召回。

    他心里奇怪,一向满嘴粗话的赵继海,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文绉绉了?一会来个犹大的故事,一会来句名言警句。

    赵继海神情严肃、略显疲惫,闭上眼睛,并没有回答王小米。

    “这个倒没有。”王小米站起身来,拿起旁边的开水壶,把赵继海跟前的水杯续上水,然后又给自己满上。“我旁敲侧击,问了车显贵,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说不知道这个事情。他从来不问与他无关的事情,也正是因为性格如此,所以他非常器重他。”

    “小米,你知道犹大吗?”赵继海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水,又把水杯放回到茶几上,后背靠在沙发上,双手十指紧扣,置于小腹前,问王小米。

    得知这个团伙头目的名字,也就是那个时常听闻的“板寸”,王小米惊得目瞪口呆,半天合不上嘴。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人,这么多年来,横行在本市沿海,垄断着海上走私成品油市场,掌控、着数个运输船队,通过陆上庞大的车队,将成品油的触角延伸到全国各地。

    赵继海坐客厅的沙发上,面色沉重地听完王小米的汇报,一言不发,不停地抽着烟。

    “我是真没想到,幕后的老板竟然是他呢。”王小米一口喝完杯中的水,一声长叹。

    “有没有内鬼的消息?”良久,赵继海抽完手中的最后一口烟,摁灭烟头,缓缓地问道。

    同时,他又指示王小米立即赶到他家中,当面向他汇报情况。

    除他俩之外,他家中并无一人。老婆上班去了,小孩读中学,寄宿在学校里。

    第十七章 幕后老板居然是他?

    王小米火急火燎地从赵继海家中走出来,心里着急万分。

    将车显贵抓获以后,王小米并不将车显贵押回支队,而是通过王大海的关系,找了一个隐密的住所安顿,同时连夜讯问,得到了大量可靠、确切的有关海上涉嫌走私、非法买卖成品油的情报信息,掌握了这个团伙的组织头目、结构、运作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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