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小李看上去比于箫默年轻上好几岁，但那丑恶的面目，早已经使他不像于箫默那样英姿飒爽。
五官普通，只有那充满利益的红眼，和那熏黑的心脏才显得特别突出。
“董事长，沈总召开了紧急董事会，正等着你去呢！”
小李整了整衣领，手上的金表特别耀眼。要知道，于箫默手上戴的只不过是几百元的普通手表而已。
重重地合上电脑，于箫默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又冷冷地冲着他说出一个字：
“走！”
于箫默干净利落地走出办公室。但小李还静静地杵在那里，用他那充满诡异的双眼静望着董事长这个位子。
“空壳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小李说着面部扭曲，这一个笑容，比童话故事里任意一个巫师的还要邪恶。
煮熟的鸭子不能飞，他跟了上去。
会议室在上一层，没多久后，于箫默就来到了他们所谓的“屠宰场”。
“不，我不同意，我方获得的利益太少。”
一阵沙哑的声音传到于箫默耳中，即使隔着一道墙，他还是能听到屠夫们的争议。
走进会议室，开始进行这不像样的董事会。即使于箫默这个董事长来到室内，他们也依然没有停下那令人烦厌的口音。
于箫默坐到前头的位置上，干咳一声，各种犀利的目光向他袭来。
“发生什么事了？”
还是一样冷漠的话语。
“于董，你来评评理。我们公司接到了一个大型运输项目，董事们要求我的企业提供车辆，但利益比之前的项目缩小了整整三倍，你觉得该怎么办？”
坐在左侧的沈总沈冼首先发话了，他是整个会议的引子。
他相对于其他董事来说，身材比较消瘦，但这里最瘦弱的，还是那个每天起早贪黑的董事长。
“这你应该去找财务部商量，再说了，我们合作了五年，钱财什么的，都只是身外之物吧！”于箫默语气平淡。
“那你为什么给这次安排人力的徐总多加四倍的盈利呢？这分明是在排挤我呀！”沈冼拍桌而起，恶狠狠的盯着于箫默。
“但这事情我并不知道啊，他们报上来的数据，是我和你的盈利一样，都是四倍呀！”
一旁的徐总站起，看似文质彬彬的他，其实也是一位凶狠的猎人。
“徐伟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地下安的是什么居心，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吃亏的。”
沈冼再一次怒吼，充满愤怒的熔浆，好像就要喷发了。
“大家先冷静一下，这件事我们慢慢来解决，别伤了和气…”于箫默也站了起来，拱手示意让他们先坐下。
“你们慢慢谈吧，这个项目我们不做了。”沈冼丢下这句话后，就气冲冲地走出了会议室。
引子走了，这就表明会议结束，剩下的董事们，也没有什么可谈了。
徐伟君则是非常得意地坐下，像那投机取巧的胜利者般，嘴角浮现出一丝坏笑。
糟糕的一天，总算过去了。
只有家中的温暖，才能治愈游子的伤痕。
但这个家，只有他一个人，它早就失去了温暖。
于箫默的父母和他一样，喜欢简朴务实的生活，他们早就回到了乡下，过着无比快乐的农田生活。
于箫默还有一个姐姐，但她早就出了国，在国外安居乐业，也是非常的惬意。
现在整个家里，只有他不快乐。
现在的沐浴，也洗不去他的疲惫，董事长的晚餐，却是家常便饭。
家中没有仆人，空荡的房子中，只有寒风与他作伴。
放下手中的工作，于箫默拿起了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
他的秘书，小李。他的声音早已经在于箫默耳中停留五年。因为他，也是那些宦官的爪牙。他的话，也是反反复复地为那利益而出。
“进来！”随口一句，于箫默并没有多想理会他。
他那董事长的办公桌上，早已经堆满了无味的文件，他无心去再理会那些虚伪的数据了。
但他现在还不能，因为这里，是他这十年来的心血。
打开电脑，他早已失去了在纸上飞舞的速度，他的一指一动，都显得十分拖拉和疲惫。
“咯咯咯…”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缝里传来了令他熟悉的声音：
“董事长，是我，小李。”
“在这十年，我认识了很多大企业的领军人士，一次次合作，一次次被他们所追捧，一次次地成功…”
“这种感觉固然不错，但我却始终没有明白，他们的真面目…”
“时间一久，生意就越做越大，我忘记了休息，忘记了感情，更是忘记了书的味道。”
但他还没有到那种心灰意冷的程度，因为这是他的梦想，他选择走下的一条路。
一个灰色的梦想，一条无人归还的路。
一路走去，招呼声不断。但他似乎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回给他们一个礼貌的笑容后，就乘坐电梯来到了顶层，那里有着他董事长的席位。
门开，随手关门早就变成了一种习惯。里面只有那套豪华家具，才能显示出他那尊贵的董事长身份，但那和他一样，只是一套摆设！
“但我却放弃了网文，好久没有闻到书的香味了…”
“大老板的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于箫默站在这耸立于城市中心的高楼下，抬头仔细端详着自己精心孕育的公司，脸上呈现的，却是分离之色。
整了整白色的西装，习惯性地翻动公文包，检查是否落下了重要的东西后，就走进了这如空心树般的公司。
“董事长好！”迎面走来的员工正向于箫默打着招呼。
“十年了，各类文豪崛起，我的人气也被淡没，公司的业绩持续下滑，现在正面临着最严重的问题。”
“现在的董事会，像以往宦官专制那样，我虽然掌握实权，但却不能违背他们的意思。我觉得这样下去，公司应该撑不住了吧，梦想破灭的味道，还是第一次尝到。”
时间就像是针尖上的一滴水，转瞬即逝，毫无挽留。
十年过去了，于箫默再也没有见过灵灵。
“十年过去了，在这十年，我凭着当时文豪的人气开了家物流公司，生意红火，我的全部资产都给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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