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白玉轩怒吼，“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言乱语！？”
“哈哈……不过不要紧，陶青青的仇人也差不多死光了。”段晓峰还是好整以暇的笑容，“下一个就应该是……”
“是谁？”
“你设计让宋青山和陶青青起冲突，可说是一切悲剧的起点……”
“什么？你是说……我是下一个？”
“哈哈，女王黏菌的感染渠道应该是血液——或者说是红色生命之水……”段晓峰死死盯着白玉轩有点僵硬的脸，“陶青青被杀的时候，她口中的一滴血液滴到了宋青山的手上，感染了他。宋青山临死之前，眼中的血液滴到了金珍的脸上。金珍刚刚遇害，李小梨在地下室触摸过她的血液。而李小梨临终的时候，她的血液溅到了谁的身上？你看看你的脸，她的血迹现在还没有掉呢！”
“你说错了，下一个牺牲品是你……还有他！”白玉轩怒吼一声，狠狠地把握紧的拳头向地上砸去……
“滴答——”
白玉轩忽然停住了动作，他的目光警觉地左右环顾。
“滴答——”第二滴鲜红的液体，滴在了白玉轩的头上。
他抬起头来，段晓峰和凌九龄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天花板上一片血红液体迅速浸润扩展，仿佛一朵盛开的巨大玫瑰，馥郁的玫瑰香气也扑面而来。
血泊中一点点浮现了一个女子的轮廓，她渐渐从平面变得立体，把身子从血泊中探了出来。
（未完待续）
“……你什么意思？”白玉轩冷冷地望着段晓峰。
“陶青青做的事确实见不得光，但是杀害她的人，作壁上观的人，卖友求荣的人、幕后指使的人——全都有罪。”段晓峰死死地盯着白玉轩的眼睛，“会不会……女王一世的记忆中混杂了陶青青的仇恨和怒火？或者说，陶青青会不会在弥留之时跟黏菌做了出卖灵魂的承诺，代价是报仇雪恨……”
“女王二世撕裂他的肚子，爬了出来？”凌九龄插了一句。
“没错。魅力得到肯定，女王一世寿终正寝，溃散成无生命的白色废液……与此同时，宋青山破腹，女王二世降生，她们之间肯定可以通过菌丝、或是荷尔蒙、或是什么其他形式传递信息，所以才能保证生与死同时进行。当然了，还有更重要的信息要传递，就是女王一世搜集的所有关于美貌、魅力的数据，全都传递给了女王二世。”
“然后女王二世就开始守护女王三世了？”白玉轩皱着眉头继续问道。
“说的没错。女王四世的感染者是谁，就不用说了。”凌九龄望望还躺在礼台上的李小梨的遗骸，“而女王四世出生的场面——我们刚刚都亲眼见识过。”
“哼——搞出这么一个连环杀人开膛手的案子，结果元凶是黏菌吗？”白玉轩露出睥睨苍生的笑容。
“实在是很巧——或者说太巧了。”段晓峰叹气，“女王一世就是从第一位被害的陶青青体内培育出来的，接下来，杀害陶青青的宋青山成为第二个牺牲者，借机讹诈的金珍和见死不救的李小梨成为了第三个和第四个牺牲者……你不觉得这太巧了么？”
白玉轩有些吃惊地紧紧盯着段晓峰。
“至于宋青山是如何感染的呢？我想是通过血液。陶青青临终的时候，一滴血从她的嘴里流到了宋青山的手上——说血也不大准确，其实那已经是变异之后的生命之水了。”
“你怎么会知道！？”白玉轩吼道。
“没错。女王三世在谁体内呢？宋青山在临终前能接触到的，也只有金珍了。金珍的遭遇跟宋青山一样，她也是看到了女王二世，然后被她掳到地下室里，女王二世完全没有在意金珍打电话，是因为她根本不关心这一点，她关心的只有更加有魅力的女王三世。”
“所以……女王二世故技重施，询问、破腹、灭亡、重生，更加完美的女王三世出生了。”凌九龄点着头，喃喃地说。
“所以，宋青山才会受害？”白玉轩紧皱眉头。
“没错。一直到了那天晚上，月巴克咖啡厅后身小巷，宋青山攻击金珍的时候，看到了酷似陶青青的女子，那就是现身的女王一世。金珍逃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呢？我猜，女王一世大概会像刚刚一样，询问青山：我美么？得到宋青山的肯定回答之后……”
“什么？”
“菌种没有被完全消灭。就在陶青青遇害的时候，菌种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异。”段晓峰也绘声绘色地讲着，“由蓝色变为了血红色。黏菌开始聚合成人类的形状，用一种更加野蛮的方法追求美貌的极致……第一个原生感染者就是陶青青，第二个是宋青山。”
“没错！宋青山前脚出了房间，接下来陶青青的遗体就像李小梨一样，腹部撕裂，钻出了美丽的生命之水女王一世。她出门隐藏起来，等待着女王二世的出生……血液感染了宋青山，女王二世的黏菌已经在他的消化系统中寄生了。”
“这……太荒谬了！我的黏菌……怎么会……”白玉轩厉声嘶吼。
“确实很荒谬，但是那荒谬的场面刚刚已经在这个礼台上演了，不是么？”段晓峰歪着头，笑着说道，“开始进化之后，那就不是你的黏菌了，那是独立的生命。进化后的黏菌，生命周期依然很短。我猜，女王一世这段时间的一切目的，就是紧跟宋青山，不让他身体里的女王二世出危险。另外更重要的是，女王一世努力进化自己的容貌、姿态、吸引力——而评委么，自然就是宋青山了。“
“我看到了当时的视频。”段晓峰故作轻松地微笑，他知道白玉轩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必须牢牢拖住他，“视频只拍摄到陶青青死亡，宋青山离开现场，几分钟后，这位……凌九龄来到现场的时候，陶青青的肚子已经破开，内脏皆无。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想得到吧。”
“破腹……重生？”白玉轩想到刚刚在礼台上，李小梨破腹重生的一幕。
“原来如此，所以你就许诺给他钱，让他销毁所有变异菌种，然后退隐山林。”段晓峰顺着白玉轩继续说下去。
“哼……哈哈哈哈……没错，我了解宋青山，他就是我聘用的。这个人胸无大志，小富则安，否则不会大好年华就到工厂里做清扫工。但是我知道，宋青山的女朋友，一定不会跟他离开的。”白玉轩仰天长笑，笑容扭曲，仿佛十分开心，“那个女人美艳无双，一步步开展黑市销售，不管是容貌和野心，都不会甘于抽身离开……他们一定会爆发冲突。所以我给他们的钱，对两个人来说少了一点，对一个人来说就很可观了……这笔钱也对宋青山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吧。”白玉轩有滋有味地说着，仿佛再讲一件自己十分骄傲的实验成果。
“原来如此，最后你如愿以偿了。”段晓峰叹了一口气，“宋青山果然杀了陶青青，烧毁了所有的菌种，带着全部的钱，作为逃犯出逃……可惜你还是算差了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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