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芳的人物关系可以说很简单了，她不像别的名媛贵妇一样喜欢乱搞男女关系，所以基本不存在情杀的可能。她每天就喜欢出去打麻将，要不然就是逛商场。
叶森和陆菁菁找了她的一些麻友和逛友，发现她们对周慧芳的评价倒还算好的，周慧芳经常会为了显示自己有钱而请客，打麻将还总是输，输钱也从不会赖账。也就是说，周慧芳除了会亏待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她从来不会亏待任何人。
“我觉得，真的很有可能。”陆菁菁在调查一圈之后说。
“可能什么？”叶森问。
“可能是阿金和乔坤联手杀了周慧芳。”陆菁菁分析道，“首先乔诩是不喜欢这个母亲的，她没有对他尽到抚养的义务，还在这之后，不断地剥削他、掠夺他。其次阿金的到来，让乔坤生命中多了一个比母亲还要重要的女人，周慧芳容忍不了自己的儿子被别的女人抢走，因此在前几日每天都和阿金起冲突，还伤害过阿金......乔坤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杀了自己的母亲，这个能说得通吧？”
叶森想了想，问：“乔诩呢？他会不会也是凶手？”
陆菁菁摇了摇头：“乔诩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他与这个姨母之间丝毫没有冲突啊。”
“几个月前乔家爆炸的事情你忘了吗？如果凶手就是周慧芳呢？周慧芳嫉妒妹妹嫁了好人家，又拥有这一切，所以她杀了妹妹和妹夫......”
陆菁菁笑了，敲了一下叶森的脑袋：“你是不是宫斗剧看多了？反正我觉得，乔诩不会杀人的。而且我说了案发时间他一直跟我在一起啊。”
“如果是用了什么手段往前推了作案时间呢？乔诩不是学医的吗，他杀完人之后对尸体做了些什么手脚，让尸体看起来像是在他作案之前死的......”
“哇，幸好你是在我面前这么说，你要是在局里说，沈青阳能气得把你给解剖了，你这不是怀疑我们沈法医的能力吗？他能判断不出来死亡时间吗？要是照你这么说，尸体死亡时间都这么好伪造的话，那法医得多累啊。”
叶森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你就不能怀疑乔诩？”
陆菁菁也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你就非要怀疑乔诩呢？”
“我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你......”
叶森最后无话可说。
“算了算了，我送你回家吧。”
陆菁菁摇摇头：“你先走吧，我还想做一件事。”
“你还想干什么？”
“去救李福同的女儿啊。”陆菁菁轻描淡写地说道。
叶森真是被她气到不行：“你疯了呀！白天说的话你完全都没放在心里是不是？”
“你放心吧，我大概知道那个女孩被关在什么地方。那天我和乔诩就想救她的，可是我受了伤......”
叶森无奈，只好威胁她：“你要是敢去，我现在就告诉副头儿，你不听他的话，不服从上级命令，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陆菁菁听完这句话就低着头，良久才抬起来，她看着叶森说：“森哥你知道吗？那天我发现了她之后就应该去救她的，可是因为我手受伤了，我看见白老虎手里有枪，所以我退缩了。回来之后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孬种。刚入警校的时候我是怎么跟老师说的？我说我要时时刻刻把公民的安全摆在我自己前面。但那只不过是在我没有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才敢这么说，在真的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居然退缩了！你知道吗森哥我宁愿死也不愿意时时刻刻觉得自己像个孬种，我从小到大都不想这样活着。所以你愿意告状你就告吧，开除就开除吧，我说什么都要救出那个女孩的，我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陆菁菁说完，扭头就走。
叶森站在原地沉默片刻，懊恼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快跑了两步跟上去，拉住她说：“我算是服了你了，上车，我跟你一起过去。”
“不要，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连累你。”
“连累什么？你是警察我就不是警察了？你要保护公民安全我就不要保护了？”叶森说完，不由分说地按着她的胳膊，就像押着烦人一样。
他把陆菁菁关进车子，发动车子往码头去。
陆菁菁忍不住笑道：“森哥，你这种性格，在我们年轻人眼中就是傲娇。”
“我也没比你大几岁好吗？还你们年轻人......”
他们俩快到码头的时候，怕引起白老虎的注意，就把车子停在了离码头很远的地方。二人步行到了船上。
“快来，我那天就是跟乔诩一起从这里上去的，这里估计是白老虎监控的死角，他们看不见我们的。”陆菁菁凭影响找到了当天走的入口，纵身一跃从小船翻上了大船。
叶森也踩着大船的围栏翻了上去，问道：“白老虎在这个大船，你确定那个姑娘也在这个大船上吗？”
“嗯，白老虎让他的相好去带那个姑娘进他的房间，中间时间间隔很短，我觉得这么短的时间，肯定是人在同一艘船上才能做到的。”
叶森点点头，这艘船很大，船舱里的房间有好几个。
他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过去，很快就听见其中一个有可疑的动静。
陆菁菁用发卡别开房间门上那个简易的扣锁，推开门，她和叶森瞬间愣住了。
里面，十几个年轻女孩被五花大绑着，蹲在一起。
陆菁菁看了他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想什么呢，工作上的讨论我怎么可能记仇？咱们现在就出去调查周慧芳的人物关系吧。”
叶森放心不少，便和陆菁菁一起出去调查了。
“你受伤的那次，我们也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白老虎并不算黑帮，就从警方掌握的资料来看，他做生意也规规矩矩。想抓他不容易名正言顺。”
“那......”陆菁菁沉默片刻，问：“以绑架少女的名义抓他呢？以非法拥有枪支的名义呢？我那天和乔诩一起上他的船的时候，发现他威胁乔诩家的管家李福同的女儿，企图侵害她。”
“我觉得不要吧，李福同自己都没有报警，如果我们贸贸然出动，指不定会逼急白老虎，让白老虎真的伤害到他的女儿。”叶森担忧地说道。
他还没把话说完，王明浩接过她的话说道：“叶森说的有道理，菁菁，我知道你有一腔正义，但是行事也要动动脑子。”他说完，又对叶森说，“你和菁菁一起去调查一下死者的人际关系，看看能不能找到有杀人动机的人，现在我们不能排除会不会有别人通过什么方法进入他家。就像菁菁你不是经常跟随乔诩进去吗？对了，叶森你找几个人去乔家找一下死者的脑袋。”
“好吧......”
散了会，陆菁菁刚走到门口，叶森也跟了过去，连连道歉道：“菁菁，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要说你的。”
警局几个人坐一起讨论，王明浩直接看向陆菁菁，问：“你跟乔家几个人很熟悉吧？据你了解，你觉得杀害周慧芳的凶手会是谁？”
陆菁菁想了想，说：“乔家的别墅安保系统很完善，假设我们先排除外面的人作案的可能，能够在家里杀掉周慧芳的只有在那栋别墅里面的人。这几天常住别墅的有阿金，乔坤，乔诩，肖天沐，他们家的佣人全都回家过节了，肖天沐案发之前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所以没有可能。乔诩一直在今天上午十一点前都是和我在一起的，我可以给他做证明，剩下的只有阿金和乔坤。而他们俩又都可以相互作证没有作案时间......我也不知道了。”
“你觉得乔坤和阿金有可能联手杀掉周慧芳吗？”王明浩问。
陆菁菁皱了皱眉头：“我们是人民警察啊，我们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受害者不去救她？”
“菁菁，我不是这个意思......”叶森连忙解释。
莫鹰又看向王明浩：“头儿，查不到这人任何资料，她的过去一片空白，这人身份证估计是伪造的。”
“她是黑帮组织白老虎的人。”陆菁菁插了一句，说完又不确定地说，“我觉得白老虎不像好人，能不能先把他抓起来再说？”
王明浩点点头，这时陆菁菁拿着相机下来了。沈青阳派过来的小法医也收集好了需要的证据，众人先将尸体搬回了警局。
法医通过房间里采集到的毛发对比那具尸体上的DNA发现，死者确实是周慧芳，死亡时间是上午九点到十点。那么人头去哪里了？为什么要分尸？又是谁杀了她？
“据我了解，不太好。乔坤自己也说了，他这个妈就一直问他要钱，其实只把乔坤当做赚钱工具的。”
陆菁菁的话刚说完，莫鹰插了一句话：“那个阿金，你了解吗？”
陆菁菁摇摇头。
陆菁菁惊讶道：“没可能的吧，周慧芳是乔坤亲妈呀。”
“这些年我们处理过的杀亲爹妈亲儿女的案子也不在少数，你就跟我说，你觉得他们俩关系如何？”王明宇问道。
乔坤问：“死者真的是我妈吗？”
王明浩说：“现在尸体失去了能够准确辨认身份的头部，你母亲身上还有没有什么能够指认身份的特点？”
乔坤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说实话我和我的母亲关系很一般，我是在我姨夫姨母家长大的，她只负责没钱的时候问我要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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